了一下。
容瑾坐在桌子后,端详着面前的盒子。
手碰了下盒子,又胆怯地缩回去。
嘴角扯过一丝苦笑,他竟然没有勇气打开盒子认真看看里面的东西。
身子重新跌回椅背,他烦躁地点了根烟。
香烟燃了一根又一根,他掐灭半截烟,终于抬手打开了盒子。
看清里面的物什,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上一滑,他连忙倾身去托。
罐子稳稳地落在他的手心。
就差一点,他就把它打碎了。
玻璃罐子那团偏白肉状物好似长出眼睛睛般瞪着他。
容瑾手指颤颤巍巍抚上瓶身,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女儿!
两个多月的孩子,四肢还没长齐,却永远只能终止在这种形态。
他牙齿咬得发颤,顾笙歌,你怨我恨我都没有关系,为什么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无数的情绪翻涌而出,懊恼、愤怒、憎恨的感觉席卷上五官,各种纷杂的情绪拉扯着他,身体就像溺水般,一点点往下沉。
最后连耳膜也开始刺刺地疼。
顾笙歌,你疼吗?
听说,拿掉孩子的时候你要求不打麻醉,清晰地承受了孩子剥离的疼痛。
那该有多疼?
比我现在还疼?
你总说我狠,其实你何尝不比我狠?
你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铭记终生吗?
那么我很悲哀的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已经达到了!
可是,你人在哪里?
手边的盒子被他碰倒,从中掉出一张很小的字条。
属于顾笙歌的温婉字体跃然于上。
字条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他眼睛一缩,几乎把纸条碾碎,顾笙歌,别让我找到你,别让我找到你……
容瑾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
到第二天傍晚,他才从书房里走出。
双目通红,头发乱糟糟的,下巴的青茬长出了长长的一节,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身后的书房,一股刺鼻的烟味钻了出来,垃圾桶都是烟头还有一个纸盒模样的东西。
李妈被这样的容瑾吓得不轻,他却只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洗漱,再出来已是往常的模样,只是脸庞的轮廓比原来更生硬了些。
他捞过桌上的车钥匙,径直出门。
李妈本来想叫他吃了饭再出门,可是看着他的背影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笙歌一夜未归,加上容瑾的异常,她心底已经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端倪,而在中午的时候,因为容瑾手机关机的缘故,向启直接把电话打到别墅里,那时候她才知道笙歌失踪了。
不仅人失踪了,就连孩子也没了……
她缓缓地叹了口气,她不是傻子,早就知道两夫妻的感情有些异样,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数日,事态会发展得如此严重。
只愿,早点找到太太才好,不然她家少爷……哎!
***
病房内,施维维在阿兰的帮助下,正扶着床试图站起。
她试了许久,可是脚也堪堪只能站个几秒钟。
她懊恼地坐回床上,阿兰正想组织语言安慰她的时候,病房门从外被人推开,容瑾站在门口,浑身肃杀得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施维维抬头看见是他,顿时眼底一喜,讨巧地扶着床沿站起身,欣喜开口:“阿瑾你看,我可以站了。”
她的欣喜仅仅维持了两秒钟,腿脚一软,身子滑了下去,若不是阿兰及时扶住她,只怕此时她已经摔倒在地。
而这一切,容瑾只是冷眼旁观。
他下颌朝护工阿兰抬了抬,后者接收到目光,把施维维扶坐到床边后,急忙走出病房。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仿佛被凝滞了般。
雪早就停了,窗户玻璃还有冰渣,风拂过,发出咧咧的响声。
这样的气氛真的是太难熬了……
施微微咬了咬唇,率先打破了沉默:“阿瑾……”
话未说完就被容瑾冷声打断,他的声音里不见一丝温度,“告诉我,她在哪里?”
---题外话---二更还是昨天的时间哈,睡觉前来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