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沉稳老派的做派,可是方才听了那么一耳朵,着实惊出了一声冷汗。
震惊之余,心中渐渐地染上了一抹恐惧。
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里,是知多错多,然而方才知道的那些,却已不是简单的用错来形容了。
莞碧思绪亦是战战兢兢的。
却说春生坐着又出了会儿神,莞碧便立在一侧,丝毫不敢打扰。
半晌,只瞧见春生又摸着杯子,莞碧忙不迭上前,提着茶壶替她满上了,若是细心打量,便瞧见那提着茶壶的手仍在瑟瑟发抖着。
春生仿佛有些口干舌燥,又一连着饮了两杯茶,心情这才渐渐地平复了起来,一时抬眼,只见莞碧白着一张脸杵在她身旁,满脸的惶恐无助。
春生只忽而唤着:“莞碧姐姐···”
莞碧忙不迭应着,只忽而一脸坚毅的道着:“姑娘,奴婢···奴婢绝对不会将今日的事情泄露半分,奴婢定会将每一个字都给烂在肚子里的···”
春生闻言,只抿了抿嘴,忽而伸手抓着莞碧的手。
莞碧亦是紧紧地回握住春生的手。
半晌,只听到春生轻声道着:“往后你便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罢,直到,直到这一场风波过去罢——”
莞碧闻言微愣,随即,只觉得心下一松,忙不迭一脸感激道着:“谢···谢姑娘···”
莞碧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此举是想要保住自己,心中有些感激,也有些动容。
春生只冲她扬了扬唇。
二人虽名为主仆,实为自家姐妹。
只是,这日后姐妹之情定是还在,可于身份上,怕是在也不敢在嘴上这般随意了,譬如方才春生唤她的一声“姐姐”,莞碧怕是如何都不敢应下了,这是最寻常的规矩了。
莞碧心中这般想到。
春生坐在凳子上,断断续续的听着外头的声响,瞧着那沈毅堂在下逐客令了。
便忽而起身,走到了一旁就着银盆里的凉水洗了把脸。
莞碧忙拿了巾子过来伺候,后又替春生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饰与衣裳。
刚弄完,便听到有人道着:“你下去罢!”
春生与莞碧听到声音忙扭头瞧了过去,便见那沈毅堂大步走了进来。
莞碧此番瞧见到这沈毅堂心中仍是有些紧张,见他撵人,只恨不得赶紧飞奔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忙应下了,随即人影一闪,便立即消失在了屋子里。
春生转过身来,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定定的审视着沈毅堂,未曾开口说话。
沈毅堂只轻咳了一声,几步走到春生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着:“这般瞧着爷作甚?不认识爷了还是怎地?”
一时说完,见春生只别过了脸去,没有搭理他,他凑过去,春生便往身后挪了挪,如此过了片刻,沈毅堂终究败下阵来,只挑了挑眉,嘴里忽而道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爷坦白还不成么?”
春生这才转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