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倾语叹了一口气,从自己手上的瓜子堆中抓出了一颗给他:“拿去!别太感激我了!”
“不,我一定要感谢你……”祁烷看着那一颗瓜子,突然觉得自己混得真不容易。
她是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生活艰辛的人……
孤倾语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情真意切,那么我也无法婉言相拒了,若是你想感谢我,那么就好好地感谢吧!”
祁烷:“……”
见祁烷不说话,孤倾语脸色一沉:“怎么,又不想感谢我了?”
祁烷语塞。
“你这个人!”孤倾语指着祁烷,手指一点一点的,“我不要你谢我的时候你偏要谢!我万分艰难地同意了你的感谢你居然不谢!真的是很伤脑筋诶!”
让人很伤脑筋的究竟是谁诶~
祁烷白眼一翻,作势晕倒在马上。
“晕倒也没用!记得好好谢我!”孤倾语加快了马的速度,把祁烷甩在身后。
祁烷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奔过了一大片雪白雪白的马,它们在雪地上闹得欢腾,它们有个霸气的名字——
草泥马!
齐逸尘用略带同情地眼神看了看祁烷,磕了一颗瓜子,把皮吐掉,犹豫再三,终于也从自己的手中拿出一颗瓜子,递到了祁烷的面前。
祁烷狠狠地接过瓜子,一整颗吞了下去。
齐逸尘瞪大了眼睛,把自己手上全部的瓜子递了出去:“这么多你再试试看!”
祁烷翻了个白眼,也加快了速度,把齐逸尘甩在身后。
齐逸尘一脸无辜地收回了瓜子磕着:“真是的,不要就不要嘛,凶什么凶……”
(3)
日暮时分,东弦与西阡的交界处,某片荒林中。
孤倾语看着荒芜的土地,对血葬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
血葬点了点头:“是啊。”
孤倾语的心中是绝望的:“竹林幽深,月光明亮,溪水清澈,竹屋一个?”
“是啊是啊。”血葬再度点点头,“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啊?”
孤倾语勉强点了点头:“嗯,很喜欢。”
周围零零散散地插着几根竹子,月光倒是还没出来,但是就这种“竹林”的茂密程度,肯定是很明亮的。
她注意到离自己不出十米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溪水确实清澈,但……
“为什么这么细啊!”孤倾语吐槽着,眼光瞟到了远处的“竹屋”。
屋子的顶端是用草棚盖着的,被几根竹子支撑住,显得摇摇欲坠。
“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孤倾语咽了一口口水,颇为艰难地说道。
“是啊是啊。”血葬重复着,自顾自地走向“竹屋”。
一阵风吹来,“竹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里面是一张破旧的桌子,以及几张结了蛛网的、被虫子给腐蚀了的木质椅子。
桌子还在风中夸张地“吱嘎——吱嘎——”地摇晃着,很让人担心下一秒是不是会散架。
事实证明,这个桌子比“竹屋”还要结实一点,摇晃坚持了好几下才慢悠悠地倒了下去。
孤倾语心酸地抹了一把泪:“得了,今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没有啊没有~
血葬颇带安慰地看了一眼孤倾语:“小猫咪,本座也没想到会这样,太久没来了。”
“额呵呵呵,太久没来了……”孤倾语抹了一把虚汗,“得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将就将就吧。”
祁烷也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太阳慢慢落下,除了血葬,众人的心中都是崩溃的。
突然,他们听见了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几匹马开始躁动了起来,扯着缰绳。
“血葬,”孤倾语咬牙切齿地吐出口中不知何处找来的草,从原本靠着的树上起身,骑上马,“这种好地方老子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不想吃烤狼肉吗?”血葬好脾气地眨了眨眼,也起身,骑上了马,“那就走吧。”
“什么?”孤倾语一愣,发现血葬本人已经大摇大摆地骑着马走了。
孤倾语一扯缰绳,也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不得不再度骑上马,祁烷一脸抱怨的神色:“苍天呐!”
齐逸尘一闭眼:“大地啊!”
“叫什么叫,闭嘴。”贾骐哲一脸不耐烦地从他们之间穿过,一袭蓝袍扫过,赶到了孤倾语的身边,邪魅的声线挑起,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小语儿,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来了嘛~”
孤倾语抽了抽嘴角:“你有说过吗?就算你有吧,我也后悔了。”
“小猫咪,最好你等会还能说出这句话。”血葬笑了笑,在夜色中极尽妖娆,如同盛开的血色彼岸花。
美丽妖艳,却带着致命的毒。
墨白也骑着马慢悠悠地跟上,白袍在风中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