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能力有所怀疑,保持中立,或者直接倒向阿古柏有很大的关系,为什么会有所怀疑,最重要的原因肯定就是地方的基层建设不够,除了没有像样的武力之外,地方豪强也缺乏和官府的利益挂钩,恭亲王这么一想确实可行,太后做事素来是雷厉风行,这会子就要敲定新疆学政的人选,学政乃是管理一省文员的,在学子们的心目中,学政可是比督抚大多了,一言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而学政也能成为一省学子的座师,将来双方的政治回报都十分的惊人,所以学政从来都是临时从京中学问高深,人品高洁的清流华选之官中选出,也是极为有油水的职位,素来大家都是抢破头的,可太后这么临时起了意,恭亲王不方便反驳,心里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便说着请圣裁,宝鋆素来是喜欢说话的,可是太后刚刚放下要免了他户部尚书的心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多嘴说错了什么,让太后找茬修理他,亦是不说话,文祥虽然管着吏部,三品的提督学政大员不是自己能置喙的,况且自己家袋子的人怕是也不想去新疆那个死地,也说无人可用。贾帧和李鸿藻不在此地,贾帧已经主持了好几次的春闱秋闱,对着学政上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多插手了,不然这接下来岂不是满朝都是他的门生了,而李鸿藻只不过是皇帝的师傅,太后都不甚看得上他,在军机处也委实没多少权势,人事一道李鸿藻倒是想插手,可文祥是何等人物,岂能让他如意。
太后更是没人了,虽然垂帘听政许久,可铁杆的心腹没有几个,毕竟不是直接临朝的,官员对着自己缺乏天然的投靠吸引力,还要等着再过几年,这些洋务出来的新人,能爬到中层官员的时候,那时候再好好挑拣一番,一时间没人想到合适的人选,文祥说了几个人,有些是老学究老顽固,有些是身子不甚太好,都不是去险恶之地的最佳人选,曹毓瑛想了想,这新疆学政,怕是九死一生,没有什么好处暂且看不到,怕是免不了要去英烈祠一趟,“这林福宇出了这个主意,何不让他去试一试?自己出的法子,想必自己心里也是有万全之策。”
大家都觉得这样可行,只不过恭亲王问:“此人本官已经几级了?到三品是不是超擢了?”
文祥看着曹毓瑛,曹毓瑛想了想 ,想了想林福宇的履历,“林福宇是咸丰三年的进士,如今已经十几年的历练了,初任青神县知县,同治三年到都察院任职,如今也已经四年了,虽然为正七品,可国朝惯例,御史外放,原本就要是连升几级的,新疆新设行省,初始品级不宜太高,学台可设为正四品或是从三品。”御史外放一般能放到五品以上的职位,各部的郎中或者是员外郎,或者是直接外放为道台或者是按察使,所以御史有一步登天之说,曹毓瑛知道太后要奖赏林福宇出的主意,所以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出来。
曹毓瑛一说,大家果然满意,虽然是超擢了,可到底是要去新疆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的,虽然富贵险中求,但也没有要把命搭上的,如此以来,升到学政不为过。“从三品吧,新疆原本就远,如今又乱,虽然新设,可也不能少了学台的威风气势,论理,这些偏远的地方应该升个一级半级的,不然谁愿意去那些地方?不过如今且谈不上这个。”太后拍板决定了下来,如今还是三十五岁的林福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登天,片刻之间,从七品御史飞升到了从三品的新疆学政,走完了别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仕途之路。
“好了,这事儿暂且放下,”慈禧太后顿了顿话,“军机处对着彭玉麟的事儿,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