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也是心惊肉跳,对着那个侍卫喝道:“这个贱婢怎么惹大王不开心了!”
“大王命令她蒙上面纱,听从教义的安排,她不从,就被大王亲自剥了半张脸,丢出来让我们爽一爽。”
知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也不敢多说什么,带着两国代表进了正殿,正殿灯火辉煌,成年男子胳膊粗细的白蜡烛点满了整个正殿,宝座上,一个穿着宽大白袍,灰白色长发披肩,额头束着一根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带子,长着一个鹰钩鼻子,灰褐色的眼睛里面露出一种混合着残忍、狡猾的神色,手上还沾满着血迹,用一方绣着牡丹花的手帕擦着手,看到来了人,就慢慢从宝座上走了下来,对着来人抚胸行礼,他的左胸上那件最上等的纱布衣服顿时渗上了血迹,几个女奴跪在地上努力擦拭着血珠,他也视而不见,对着英俄来人笑道:“尊贵的客人来到了喀什,就好像雄鹰飞到了天上,英雄回到了故乡,给客人们献上最甜的美酒,和最好的牛肉,快去!”他对着女奴说道,女奴们匍匐着退出了王宫的大殿。
约翰本还想着和阿古柏握手,看到他手上的血迹,却是不敢,于是也跟着阿古柏一样,抚胸行礼,“汗王,请不用客气。”
俄罗斯特使也是照葫芦画瓢,阿古柏微微一笑,“请坐,”几个人坐下,还没来得及说正事,蒙着面露着肚脐眼身上挂着金玲的女郎们鱼贯而入,摆腰扭臀,手臂犹如河边胡杨,洋洋洒洒地飞舞起来,冬不拉等乐器叮咚响起,顿时又是天魔乱舞,迷人心智。女奴们又奉上美酒瓜果佳肴,给最尊敬的客人。
两国来人也不抗拒,只是稍微少喝酒,预备着等下谈正事,那个知客出去了一会,进来又在阿古柏耳边说了几句话。阿古柏微微皱眉,却是满脸不在乎,拍了拍手,让舞姬们退下,不怀好意得用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瞄着两国来人,“两位最尊敬的客人,我拿出了喀什最美的美女和最好吃的饭菜招待两位客人,为什么两位客人没有带来我所希望那最好的东西呢?”
“汗王殿下,这个不能怪我们,”约翰本开口说话了,“中国政府的总理衙门已经对我们国家的外交部提出了抗议,说汗王的部队手里有我们两个国家的武器,对此表示不满,我们虽然很想帮助汗王,但是我们也不能违抗上官的命令,所以这次带来的只是普通的武器。”
“不是普通的武器,是一百多年的老古董了,”阿古柏摇着手里的金杯,“那些武器我还怕放着会炸膛,到时候我们自己死的人比清狗还要多了,两位大人,要知道,我本来是浩罕一个闲人,”阿古柏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从来只是专研可兰经,从来不管俗事,是两位大人联袂把我请出来,让我帮助白彦虎一把,顺便解决东方的这些背离可兰经教义的教众和那些不知死活的异教徒。我深陷这水深火热之中,而两位大人把我刚刚送到半天空,就准备撤梯子了?那我们可怎么办?我下面的这些教民怎么办?”
那个知客听了十分感动,连忙劝阿古柏,“汗王,您的仁德比天还要宽阔,比地还要深厚,教民有了您的指导,一定能在喀什建立了新的天国。”
“这天国不好建啊,你看看,两国的贵客都不肯帮助我们这些可怜的教民了。”阿古柏悠悠叹道。
“不不不,肯定不会的。”那个知客对着两个使节说道。
“这,”约翰本隐隐有些犹豫,要知道阿富汗总督和印度总督极为亲密,印度总督最近正为那些跑到恒河三角洲的中国人烦恼,已经写了好几封亲笔信给阿富汗总督,务必叫他不要遵循外交部的意思,一定要帮助新疆的事情,虽然无助于印度骚乱的解决,但是能出一口恶气也是很好的。作为阿富汗总督的亲信,他很清楚明白,阿富汗总督已经有了印度总督的承诺,下一任推荐阿富汗总督接替自己的位置。
而且要知道总督是女王亲自任命的,而外交部是首相手下的狗,这一点不得不考虑,但是就阿古柏这样哭诉一番就想着能改变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阿富汗总督的确定下来的政策,却是不够,约翰本又说了自己的一番苦衷,俄罗斯人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两个人只是摇头说此事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