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楼箫,而连成杰有时也在。
楼箫从来北城没几个月就学坏了,这时我才猛然发现,每次见了连成杰后,她都会安分一段日子。
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太粗心了。
那时的我,太沉迷于沈晨南给的爱了,因为太过甜蜜,几乎没有争吵,就是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宠我至宝。
邓玉兰逼我离开时,其实她不知道,沈晨南曾几次想去偷户口本跟我直接去登记结婚,甚至说带我去国外跟我结婚,我看不得爱我的人为我做到如此,他要那样做,就抛弃了所有,我自然不愿,也就答应了邓玉兰的要求。
楼箫都说话了,我自然只能先跟连成杰出去,这商场我熟悉的人太多,熟悉我的人也太多,不想惹是非,就跟连成杰出去了。
他提议去吃点什么东西,我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就跟他去了河边走走。
外面的风大,我双手揣在包里侧头看了眼他问:“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找你?”连成杰笑着反问:“楼笙,我们也认识几年了,朋友算吧,朋友之间出来聊聊,应该不算很突兀吧。”
连成杰是很成熟型的男人,也就是大叔型,如果我没记错,他跟傅容庭好像是一年的。
楼箫若是喜欢他,如果单看人,我还是希望两人能成,可楼箫什么情况,连成杰一清二楚,而连成杰的家世,不允许他有楼箫这样的妻子,这点我还是承认的。
风吹乱了发,我拿手捋了捋微笑着说:“自然是朋友,只是一年多没见,有点不习惯了,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沈晨南来找我。”
连成杰温笑道:“你跟晨南两人之间的事,我是一个局外人,怎么好干预,上次见你的变化挺大,差点就没认出来,我听晨南说你回了老家,没想你一直在北城,而且还嫁给了傅容庭。”说到这他顿了顿问我:“他对你好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傅容庭,抿了抿唇我说:“他对我很好。”
提起傅容庭,我心里又是甜又是涩。
“对你好就行。”我们路过一棵柳树下,垂柳就在我头顶,他抬手为我挡了一下,然后我们继续走在河边的石子路上,他说:“当年你出事时我正好去了国外,没及时赶回来,如果知道会这样,那时也就不走了,晨南当年的做法我也很奇怪,你们感情如此好,没想走到了今日。”
“世事无常,那些陈年旧事我早就放下了。”前面几步一张长木凳子,我走过去坐下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对了,你呢?结婚了吗?”
后面这话我是代楼箫问的,我希望他结了,楼箫也好断了念想。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莞尔道:“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我看了他一眼,连成杰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能力,像他这样的男人不知多少人争着跟他结婚。
我哦了一声,目光看向河对面,双手揣在兜里,没再说话。
人的思绪一旦沉浸下来,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我跟连成杰这样的沉默倒不觉得尴尬,他很绅士,坐在我旁边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我还以为他会为沈晨南说几句话,或者问我上次为什么跟沈晨南出现在梨园,他什么都没说,给我一种想要的安静。
以前我跟沈晨南约会遇到他时,邀请他一起吃饭什么的,他也只会在一旁安静着,让人有时都会忽略他的存在。
河面上的风吹在脸上,耳边是杨柳飘荡的声音,汽笛声仿佛都远去了,目光所及之处,这世界明明不是我一个人,我却觉得孤独,那时我真想打电话给傅容庭,但又觉得矫情,打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越想,幽静的环境也不能使我内心平静,我烦躁的坐直了身子摸了一下包里,没有烟,我问连成杰:“有烟吗?”
连成杰怔愣了一下,当初沈晨南看我抽烟很惊讶又厌恶,连成杰却只是讶异了一下,将包里的烟摸给我。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问他抽不抽,他说从不抽烟,这烟带在身上只是为了应酬时用。
好像我也真没见过连成杰抽烟。
我将烟还给他,他问我:“有心事?”
我垂着眸子吸了一口,侧头看着他忽然就问了一句:“连成杰,如果你的老婆不会生孩子,你还会要她吗?”这话问出去我也讶异,想到他没结婚,我又兀自笑着补充说:“忘了你还没结婚,这个问题在你这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