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是说想去定州吗,不如过两日就去?”
柳蔚侧头看着容棱,嗤了一声:“原本答应与你出去散心,是想着,若换了命,我的下场不知如何,怕到时候觉得对不起你,便想现在弥补弥补你,却不知,你和他们同流合污,故意把我支走,是给他们争取时间。”
“换什么命。”容棱捏着柳蔚的指尖到唇边,吻了一口:“就没听过这么荒诞的说法。”
柳蔚顺势揪着他鼻子一下,哼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那定州去不去?”
柳蔚:“……”
容棱轻笑一声,仗着街上没人,弯腰吻了柳蔚嘴唇一下。
柳蔚推开他,抿着唇道:“别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了,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容棱也不生气,就慢悠悠的道:“你想牺牲自己,保护他们,他们也想牺牲自己,保护你,那谁是对,谁是错?你允许自己对别人好,就不允许别人对你好,不公平吧?”
柳蔚:“……”
“给他们一个机会,在我看来,他们的方法,比你的方法,好了不止一百倍。”
柳蔚:“……”
最后这趟定州之行,柳蔚还是去了,因为全家都希望她去,大家都不想她在家碍手碍脚,还时不时露出一副,随时都要搞破坏的表情,让人不放心。
柳蔚与容棱启程定州的第六天,容溯再次来到别院,这回他不是来找柳蔚的,也不是来找容棱的,他是来找纪夏秋的。
纪夏秋对此很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
容溯道:“有个人,托我带话,想见见您。”
纪夏秋在京都没有多少熟人,最熟悉的,除了孙太后,就只有那一位了。
但纪夏秋并不想见那位,来了京都这么久,柳蔚从未提过让她回一趟柳家,纪夏秋自己也一直逃避者,她不想去柳家,不想见以前的人,她不想再一次回忆起柳桓当年死得有多惨,她心里的伤口,经过这几十年的愈合,好不容易结了痂,她不想再撕开了。
容溯看出她的抗拒,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老夫人,身子快不行了。”
纪夏秋顿时一愣,震惊的仰头:“可柳蔚走之前才去探望过老人家,没说她……”
“这两日的事。”容溯道:“老人家摔了一跤。”
这么大年纪的人,摔一跤可大可小。
纪夏秋面色惨白,容溯就这么看这她,等着她的答复。
最终,纪夏秋还是狠不下心来,她同意了去见见柳老夫人,并且带上了儿子。
孱弱沧桑的老人床前,柳陌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嘴里喊着:“见过祖母。”
柳老夫人感动得一直擦泪,她前日在楼梯上崴了一下,当时没什么问题,就是腿摔疼了些,可这两日她突然开始发烧,关节各处也变得酸疼起来。
人知天命,柳老夫人知道,她这具破败多年的身子骨,怕是就要撑不住了。
要说她这一生,其实也没什么遗憾,就是临死之前,还有这么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