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子也是太府监生?”
史惬答道:“是。”
“贡监?”
“例监。”
柳蔚点点头:“既是例监,想必史公子家中,也薄有资产吧?”
史惬似知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轻笑一声道:“家父乃前亭江州正五品奉直大夫,一生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家中并无什么资产。”
柳蔚转而看向郭升:“郭监生当初为入太府,家中捐监多少?”
郭升还是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抽抽噎噎的道:“当,当初为,为保小民上监,总共,总共费银,一万七千三百两。”
柳蔚又看向史惬:“史公子既说自己家底清贫,不知这上万白银,又是何人所赠?”史惬抬起眼睛:“事关重大,小民不敢妄言,当初小民上监,并无何人赠上银两,只是因有地官保荐,故此太府祭酒大人,例照祖例,额外开恩,只收了小民一百两登记银
,并不收上万两白银。”
“地官保荐,据在下所知,拥有保荐资格的,可至少也得是上三品的。”
“是。”史惬道:“在下当初进太府就读,正是由前亭江州府尹,万立万大人上保。”
“万立”二字一出,全场皆震!
尤其是庄常,面上当即笼起一片寒霜!杨尚书也没想到此事会牵连万立,万立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已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现在各地各府还在复查一切曾与万立有关的人事,他这刑部尚书当初因收过亭
江州一年节礼,也曾入过巡按府大门问审,亏得主案官庄检察吏与他有旧,又信他人品担当,从中周旋,才使得他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但万立之事发酵太广,在京中早已是闻风色变,这史惬,竟与万立还有这层关系。
杨尚书有些不耐,怎么好端端一个孟奇之死,却牵扯出这么多额外的事,又是兵部尚书,又是太府监生,现在还出来一个万立,当真是乱!
杨尚书心烦意乱时,现场其他人,也是各怀心事。
庄常最先出声,却是不顾主客之别,直接起身,走到史惬面前,问道:“你是万立保荐入京的?你们是何关系?”史惬道:“回大人话,家父曾于万府尹手下当差,上届科考,小民身体不适,无力应试,家中为此愁云惨淡,家父便上求府尹大人,求得大人为小民亲书保信,供小民上京
入监,来年再考。”
“你是说,万立荐你,只是因你父亲上门恳求,他是一时心善,举手之劳?”
史惬不卑不亢的点头:“正是如此。”
庄常琢磨了一下,又问:“你与万家,当真无私?”史惬笑道:“大人说笑,若小民当真与万大人有旧,如今,又怎会在此?万大人在职期间,已为一州主事,高高在上,小民的父亲,却只是个区区五品奉直大夫,不担文权
,不担武权,受的还是朝廷俸禄,直属中书归管,籍更不在地方,试问如此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