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待殿内只余下云氏一人,皇后才拉着云氏的手,神色纳纳的道:“本宫,好像搞错了。”
云氏不解:“什么?”
皇后仰起头来:“本宫的毒,好像不是辛贵妃所下。”
云氏一脸懵然:“啊?您确定吗?这事儿可说不得笑。”皇后疲惫:“好像当真不是她,她对清儿的宠爱做不得假,况且,我们之前便怀疑,下毒之人是与国师狼狈为奸,还制了什么鲛人珠这样的邪门之物,可辛贵妃高龄产下清儿,身子受损,应是再也怀不上胎
的,那鲛人珠,会是给她用的吗?”
让皇后这么一说,云氏也琢磨出点什么来,但她并未轻易下判断:“此事,事关重大,我这便差人去请柳大夫进宫,究竟是与不是,请柳大夫一观便知。”
柳大夫医术高超,辛贵妃有否服用什么鲛人珠,又是否当真不能怀胎,她必能瞧出。
皇后彷徨的点点头,待云氏去吩咐了人回来,才听她略带迷茫的问:“那若真不是她,会是谁呢?与本宫不对付之人,本宫只能想到她。”
云氏面色生冷:“不管那人是谁,总不会比辛贵妃还难对付,辛贵妃咱们轻易动不得,旁人,哼!”
这话里话外透着十足尖锐的杀意,皇后听得心惊:“你可莫要乱来。”
云氏安抚的拍拍皇后的手,道:“我自有分寸。”
柳玥那句妖妇不是说笑的,云氏在某种程度而言,的确又妖又邪,况且,皇后还是她的逆鳞,她便是自己死,也见不得皇后受半分委屈。
云氏要请柳蔚进宫,却没有那么容易。
柳蔚现在还在京城府衙,一步不落的紧盯倒霉的六王爷。
六王爷彻底服了,他看着对面一直朝他微微笑的青年,恨得牙都疼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都牺牲宁辉,败对方一局了,他何苦还如此咄咄逼人。
真把他逼进了死胡同,就不怕闹到两败俱伤?
柳蔚是真不怕,她今日就和六王爷卯上了。
云氏派来请人的侍从,沿路追到了京城府衙,正好看到了自家兄弟在围观人群里,那侍从窜到自家兄弟身边,小声问:“你怎会在这儿?”
那兄弟手里握着瓜子,一边嗑,一边道:“夫人知晓有人状告云家,让我全程盯着,有了消息,立刻传讯与她,我在执行任务。”
侍从看了眼兄弟手里的瓜子,默了一下,问:“那现在有消息了吗?”
兄弟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还没,案子还没结,传进宫的奏文还没回音。”侍从问了一下什么奏文,那兄弟解释了一遍,说到最后,险些笑出了声:“整整一百万两白银啊,你看六王爷的表情,跟吃了大蒜似的,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真是笑死我了,柳大夫这人,可太是个
人才了。”随即又问:“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侍从指了指堂上正在饮茶,端得一派清风明月,潇洒自在的隽美公子,道:“夫人让我请柳大夫进宫。”
兄弟将手里的瓜子分了一半给他:“那你可有的等了,白等不如寻个乐子,一起吃,不过瓜子皮要放进这个纸袋里,不能乱丢,我们都是有素质的吃瓜子群众。”
侍从漠然的接过一捧瓜子,干巴巴的问:“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兄弟一笑:“有人在门口支了摊,瓜子茶点,应有尽有,只需十文钱一袋,咱们京城人啊,就是会做生意,连摊贩都知道,看六王爷吃瘪,比看戏台子上的大伶唱戏还有意思。”
侍从抬头,悄悄对堂上一无所知的六王爷点了根蜡,然后拿了一颗瓜子放进嘴里,道:“那就一起看吧。”好像,是真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