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一下,语调淡淡无澜,“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既然是这样…”对方的话突然间变得阴寒,“那就麻烦沈先生吃点苦头了”
他微微撇了撇头,其余两人示意上前。
屋内的情况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压制住了沈宋。
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揍,唯独不打脸,坐在沙发里的人双腿交叠,轻轻晃动着红酒杯。
通过妖冶剔透的红酒,微眯起眼睛去看被打得毫无还击能力的人,笑道,“你要是干干脆脆的答应了多好,也免得受苦”
沈宋半跪在地上,压抑的咳嗽,每咳一下,肺部都被牵扯着疼,”我…我不想再去做伤害她的事,两年前是我对不起她,现在她和我没有关系,你就算找上我,也没有用”
“有用没用还不容不得你来多嘴,你只需要做好我安排你做的事,乖乖照着我的剧本走,我也不会为难你”
“呵呵…”喉结艰难滚动,低低的笑声自唇间溢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两年前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沈宋啊,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有些话聪明人都知道是不应该问出来的,毕竟有些秘密只有死人才能够知道”
随手一扔,酒杯摔碎,绒白色的羊毛地毯被红酒渍浸染,“你是想死吗?”
“你以为我怕死?死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命一条”
沈宋看着他笑,那笑容令对方脸色难看起来,微微眯起眸子,“看样子沈先生也不在乎自己儿子的死活了?”
“……”
他将桌上信封袋里的一沓照片扔到了沈宋面前,冷声笑道,“沈先生好好掂量清楚,是亲生骨肉重要还是一个已经离了婚嫁了人的前妻重要”
照片里全都是沈业昀,在幼儿园的时候,自己带着他在外面玩的时候,还有…他在家里一个人乖乖带着看电视的时候。
颤颤巍巍的拿起相片,相片里的小男孩笑容灿烂,天真无邪。
眼底沉痛浓浓,他自嘲的笑出了声,“好,我答应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要是早这么听话,也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眉目冷漠,寒霜笼罩,“虎子,将药交给他”
赵黑虎转身去拿了药,随后扔在了沈宋面前。
坐在沙发上的人正是傅霆彦,他站起了身,鬓发泛白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凌厉,“你想办法把人带到这里来,这药一定要给她吃下”
“这是什么药?”
“什么药你不用管,你只要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捡起了用塑封袋装着的胶囊,蹙眉沉思,“不行,我要了解药的作用,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傅霆彦面露嘲讽,“我要是不知道你以前做过的事,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深情的男人,一个都离了婚的前妻,你还管她的死活干什么?”
“别在我面前装清高撞情深,你骨子里的自私和冷漠我很清楚,她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你只要保住你儿子的命就够了,不是吗?”
“…”捏着袋子的手攥紧,他垂头不语。
无力辩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他沈宋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命,其余的人他顾不得。
但是——
现在,他真的可以对顾诗若不闻不问吗?
“我给你一周时间,一个星期后我必须在这里看到你们出现,记住,一定要把她带过来,无论你用什么手段”
傅霆彦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
散落的照片和手里捏紧的胶囊,救谁?信谁?
他对不起顾诗若,现在…
沈宋痛苦的垂着眸子,愤懑不已。
赵黑虎打人很有力道也很会遮掩,挑着打的都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唯独没有打脸,从外表看,他一点伤都没有。
疲倦的回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时,病房内空空荡荡,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人不翼而飞。
他抓住了过往的护士,“这里的病人呢?那个小男孩呢?”
被沈宋抓住的小护士手里的药盘都被他晃着摔到了地上,“先生,你冷静一点!”
处于盛怒边缘的沈宋像是沉眠已久已经苏醒的雄狮,眸色赤红嗜血。
手机恰巧响了,他迟疑着接通了电话,将手机贴在耳边。
“沈先生,您不用太紧张,您的儿子现在很好,在您做完我们要求的事情之前,他都不会出事,要是…”冷沉的话语里夹带着浓浓的威胁,“要是一周以后,沈先生您还没办成我们的事,您儿子还能不能够完好如初的活下来,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混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吼了一句,将手机重重摔在了地上,胸膛起伏不平。
一群混蛋!竟然用他儿子来威胁他!
“昀昀呢?沈宋,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孟素素站在他身后,眉目平静的盯着他,唇角处渗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