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撮合傅庭川和萧青衣。
岂料傅庭川却说出了这种话,到底是伤及了老太太的颜面。老太太和萧青衣当即愣住了,萧青衣一脸尴尬,手僵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收回。
傅庭川眉头微蹙,看到老太太这般的神情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好,风轻云淡的又补了一句说,“我不喜欢腥味儿……”
听了傅庭川这话,老太太难看的脸色才稍有好转,但依旧略显尴尬,满目惊讶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喜欢吃鱼了,太腥。几年前被没处理要的鱼给吃的闹肚子,现在吃了会觉得恶心……”傅庭川的话不缓不急,轻扫了萧青衣一眼,浅笑问她,“这件事青衣是知道的,是不是?”
傅庭川明里是在说鱼,可这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说以前喜欢萧青衣,现在看了萧青衣就恶心。
老太太不明白,萧青衣是明白的。萧青衣显然是有点儿站不住了,那双明眸里刻满愤恨,提着便当盒的手都微微抖了一抖。
碍于老太太在场,傅庭川又没有直接戳破,她没有暴走。那张漂亮的面容挤出牵强的笑,故作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对啊!瞧瞧我这记性!”
“不过既然做都做了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傅庭川笑瞥了一眼萧青衣手里的便当盒。
萧青衣黯淡而布满怨恨的眸光里立时透出光彩,老太太亦是满脸欣喜,俩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像是在说,“看啊,就算他傅庭川不喜欢的,但为了爱的人还是会喜欢,你以为你能比?”
不知是不是我看人看太多了,产生了脸盲还是怎么着,我总觉着这老太太和萧青衣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连挑衅人的目光也是如此相像。
对于她们的挑衅我视若无睹,只一派官方的语气对正看着萧青衣笑的傅庭川道:“既然你有客人就先聊着吧,合同的事我们改天再说。”
闻言,眼前的二人更为欣喜。在我看来却是十分好笑的,靠着所谓的恩情去强行留住一个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没有再搭理他们,从容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傅庭川,故作的大大咧咧,“诺,你钥匙,拿好了。别办公掉了东西怪我偷的。”
“走什么走,合同处理好了一起回家,不是想吃红烧鱼么?晚上给你做。”傅庭川扼住我的手腕,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宠溺。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吃红烧鱼了,他是有病吧他!同样觉得他有病的还有萧青衣和老太太,两个人的脸一瞬间由欣喜变成了不可置信,老太太的眼睛里还有几分愤怒。
她的声音立即由刚才的温和变得凌厉,厉声问傅庭川,“庭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很抱歉院长,之前是我骗了您,当时您病情严重,我那么说只是希望您能尽快好起来。刚刚幽幽那么说,也是因为我之前跟她说起过您的病情。作为我的女朋友,这样对她不公平。”傅庭川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脸上一派平和,“没错,您对我是有恩情,我这一辈子感激不尽,也会尽我所能的去报答您的恩情。但感情是我自己的事情,别说是您,就算是我母亲,她也无权干涉。”
傅庭川不是说院长是他最重要的人么?他之前还因为他院长几句话就逼着我辞职呢!他……他还说什么他要是把我看得比孤儿院重,那他就是白眼狼来着!现在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依我对傅庭川的了解,他从不是那种能为了爱情,为了个女人就跟待他有恩的人翻脸的。在他的眼里,恩情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他现在这样不算是翻脸,却也早已经冲破了他原先的原则。
我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对面的老太太和萧青衣则是满目愤怒。此刻的老太太完全没有半点孤儿院院长该有的温和慈悲,更多像是恶婆婆,又或者说像袒护女儿的不讲理太婆。
她满面愤色,似乎想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顿了半秒却是故作得担心傅庭川的样子,满目痛心,“庭川,这个女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待你的!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啊!院长是过来人,院长是为了你好啊!你可……你可别被猪油蒙了心犯糊涂啊!”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幽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傅庭川打断了老太太,目光冰冷而犀利,“孤儿院里每一个孩子是什么样的品性,院长也很清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