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祥云终是在他二人跟前停下,只见上头站着一人鹤发长须,手执拂尘,一身黄色八卦图道袍显得十分仙风道骨,竟就是大名鼎鼎的道教师祖——太上老君。
黑心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风云人物,此时亦移不开眼,为其一身正气所折服,抱着多看一眼是一眼的想法直盯盯地瞅着。
有仙友行礼自然不好假装无视,太上老君自祥云上缓步走下,正要同东湖仙君客套几句却往旁瞥了瞥,恰好看见黑心对他行的注目礼,微微一怔,面上却不显出什么来,只不动声色地往她身侧一站,朝着东湖道:“原来是东湖仙君,瞧你这朵祥云结实牢固,看来法术又精进不少。”
“老君谬赞,我这点微末的法术如何入的了您的眼睛,莫折煞了晚辈。”东湖有些激动,双手急摆。
他的激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他还未飞升成仙时便在道观中修炼,向来奉太上老君为尊,谁成想一直视为偶像的神仙有朝一日能真正出现在眼前,还可以说上话,简直跟做梦一般。虽说成仙已久,也同老君见过几次,可这般单独闲谈可还是头一遭,自然兴奋难耐。
太上老君见状微微一笑,抚着胡须道:“老夫闭关许久,今日出门也是为王母奉上修炼的仙丹,只是不知东湖仙君怎会也出现在瑶池,难不成要要事要寻王母?”
“正是。”
东湖仙君碰到太上老君自然没有隐瞒,添油加醋地将黑心的身份颠来倒去的讲。也难为太上老君一大把年纪还听得十分专心,时而摸着胡子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黑心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左右她没犯过什么事,倘若闹到了王母跟前大不了便将魔界的事说出来,也没甚大不了。故而索性也不解释,只直挺挺地站在一旁听东湖胡诌。
东湖讲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讲完了还总结了一句:“总之这女子留在仙界定是祸害。”
“喔,对。”老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不可留在仙界了。”
这时候有一个仙娥自瑶池宫的方向匆匆踏云而来,东湖转头对太上老君道:“想来是王母要召见了,晚辈先带此拘魂使进去复命,以后有机会必定上门拜访老君。”
老君笑眯眯地甩了甩拂尘,道:“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黑心觉得那老君的拂尘甩的弧度似乎大了些,都甩到她的身上了。正奇怪,却突觉手脚竟能使上力自由活动了!
猛地抬起头去看老君,却见他微合双眸并不看她,仿若入定般直盯着自己双脚的位置。
再看东湖仙君,此刻也没顾得上她,已亟不可待地跳下祥云迎着仙娥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暗暗掐了个诀唤出踏光,一个纵身翻上鹿背,轻喝一声“快跑”,踏光也极是机灵,并不像往常般娇憨地鸣叫,撒开蹄子就朝着西边的方向疾奔了出去。黑心路过太上老君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竟觉得老君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身后的东湖仙君自然发觉了她的逃跑,赶忙折返回来跳上祥云欲追,却不知这祥云此刻发什么疯,左右来回地闪,就是不让他顺利地飞出去,还险些害他栽下来。太上老君赶忙扶住他,一脸慈爱道:“仙君莫急,别摔着了。”
东湖被老君拉着不放,唯有望着黑心的背影越跑越远,恨恨地锤了下手。
不知跑了多久,眼看越跑越偏都要跑出仙界的边界了,她急忙拉住踏光停了下来。张望四周,廖无人烟,竟觉得心境苍凉。
如今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王母娘娘的瑶池明目张胆的逃跑,怕是罪名不小,若是再回青娥公主的宫宇难免会连累人家。一时间竟又变成了无处可去的可怜人。
突然想起陆清奇曾对她说得话——
“我就道你不是一般人,可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些苦心志劳筋骨的事需得经历一番方得大业。”
如今是不是能成就大业她不知晓,但此番种种波折倒确实应和了苦心志劳筋骨的说法。只是陆兄,你当初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般吃苦都是为了你......
正感叹间,突见天际云霞似龙卷刮过般蔓延开来,铺陈地漫天都是,艳丽浓郁地像是要滴出水来,惊叹之余眼尖地瞅见这满色霞光中透出一丝黑亮,就如同黑夜中划过的一道闪电,虽细小却十分惹眼,仔细看倒更像是一只将睁未睁的眼睛。
好奇之下不免走近了几步,可还未等看清究竟,便发现那丝光亮瞬间似有了生命般一下子扯开一道口子,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席卷而来将她重重地拉了进去,又立刻紧紧闭合起来。
不过转息的工夫,天际又是一派祥和,好似生命也没发生过,只余踏光一鹿目瞪口呆地望着霞光消散。
那厚重的吸力拉扯感极重,黑心似在一个空间内跌跌撞撞不停翻滚,许久才感觉这混沌的空间像是破了一个口子,又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一屁股落在了地上。
嘶——
伤口好像又裂开了,疼得她直皱眉,赶忙掏出仙药又灌进去一颗方好受些。
环顾四周,怔了怔。
此处天地苍茫,一片空旷,莫说繁花似锦了,连根草都没有。远远望去,天与地似乎已连成一抹灰色,灰雾缭绕,遥遥没有尽头,全然是一派不同于仙界绮丽的阴冷压抑。
方才踏光一路疾奔似已到了仙界的边界,她该不会是一个不小心掉下了仙界吧?可即便是掉出仙界,但也应落到凡尘啊,怎会是眼前这般荒无人烟之景。她狐疑了喊了一声:“有人吗?”
连个回音也没有。
又试了试一招水灵术,却发现此处似是设了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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