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大业上移开,将精力放在了朝中变局上。
其中司马尚之又受司马道子父子指使,试图拉拢刘裕投入会稽王一党。
这天,趁着前线无事,司马尚之携带重礼,前去拜访刘裕。
刘裕对司马尚之来访颇感意外,不过对方在此关键时刻拜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虽然无意转投会稽王,但刘裕也没有冒然将司马尚之拒之门外。
眼下他早已不是愣头青,经多年历练,已蜕变成一个官场老油子。
刘裕亲自出营,隆重地将司马尚之接入大营内。
“哈哈哈,不知大王驾临,请恕在下未能远迎。”
司马尚之莞尔一笑,坦然道:“呵呵呵,德輿客气啦。”
大帐内,两人分宾主坐定,刘裕亲手给司马尚之奉上茶水。。
“这茶叶乃大都护所赠,敢请大王品尝。”
“哦?是吗?那寡人倒要好好尝一尝。”
当下寒暄过后,刘裕也不废话,直接了当道:“不知大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况且还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真让在下诚惶诚恐。”
司马尚之优雅地拿起杯盖,轻轻地拔着浮在水面的茶叶,回味无穷地品着茶香。
他斟酌着言词道:“北伐一战,天下皆闻德輿大名,而相王素慕德輿神勇。”
“这些都是相王一番心意,特地托我转交给德輿。”
刘裕闻之闻言笑而不语,既没说投靠会稽王之意,也没开口拒绝。
如此一来,反倒让司马尚之渐渐沉不住气。
他试探着问:“德輿,你一向自诩为朝廷忠臣,假若有人举兵叛乱当如何?”
“自当奉王命出师平叛!”刘裕斩钉截铁道。
“只要天子下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在所不辞。”
这样的场面话,根本无法让司马休之满意。
于是,他也不再绕圈子,目视刘裕问:“不知德輿对前将军王恭怎么看?”
“这……”刘裕故意为难道。
“在下不过一介武夫,怎好评价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举朝上下皆言王恭狼子野心,有举兵谋逆之心,难道德輿没有一丝耳闻么?”
刘裕暗道,这司马尚之打着会稽王旗号而来,显然是想说服自己加入会稽王一党。
却不知他本人出身、背景,已决定了刘裕不可能投靠会稽王。
不过,眼下刘裕势弱,他还不想跟会稽王翻脸。
想到这儿,刘裕含糊道:“会稽王执掌朝政多年,势力庞大。”
“即便有人举兵谋叛,想要平定叛乱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若是朝廷发来平叛诏书,德輿会听从吗?”
“只要是天子真心下旨,在下一定会听从。”
“不过,在下远在青州,恐怕有力使不上啊。”
“无妨,无妨,只要德輿有此心就好。”
司马尚之欢喜不已,虽然没有得到刘裕亲口承诺,但起码他听出对方不会支持王恭。
等刘裕刚把司马尚之糊弄走,却见心腹索承明从旁边走了出来。
“主公,王恭与会稽王父子一旦开战,您打算站到哪一边?”
“王恭与会稽王之争,说穿了不过是为了争夺朝中主导权而已,都是为了一己之私。”
“我与两方皆无仇隙,他们打死打活,关我们屁事。”
他扭头看了一眼索承明,笑道:“会稽王父子再怎么专权,那也代表朝廷,代表天子。”
“而王恭起兵完全是以下犯上,名不正,言不顺,估计会前途渺茫。”
“至于我们嘛,自然要与朝廷站在一起。”
“不过,我不会真的介入双方战事,只会坐山观虎斗。”
“看来主公打算坐收渔利了。”
“不错!承明须知,由先帝之死引发的纷争,绝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王恭不过是个由头,更大的动乱还在后面。”
“我们势力太小,不能过早介入其中,不然会被其他势力撕成碎片。”
“主公睿智!”
索承明满脸敬服,愈发对当初转投刘裕感到明智。
面对巨大诱惑,有多少人能像刘裕这样保持头脑冷静?
由此可见,刘裕的确是做大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