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国相?”他轻声问道。
国相点点头,缓慢的挪到囚车边,满脸凄惨地问:“可汗,咱们要被押去哪儿啊?”
“不知道,本汗猜应该是姑臧。”
“那……那咱……咱们会被斩首吗?”
“不知道,一切听天由命吧。”
与国相只聊了一会儿,便被河西人强行分开。
郁久闾社仑只好又蜷缩在囚车内,任由风吹雨淋。
他还算是幸运,大部分人连囚车都没有,还被绑上双手徒步走,顶着寒风瑟瑟发抖。
俘虏们在皮鞭鞭打下,踉跄着前行。
中间有不少柔然人因为承受不住艰辛,倒下后再也没站起来。
正是靠着严苛虐待,改变柔然人心中汉人形象,头一次让他们对汉人心生恐惧。
一路上走走停停,中间不断有新俘虏加入,还有人被挑选出来带走,也不知去了何方。
直到抵达姑臧,俘虏待遇才有所改善
……
这日,牢狱内,忽然来了位盔甲鲜亮的将军,他指着郁久闾社仑道:“来人,将柔然可汗带出来。”
不多时,郁久闾社仑便被侍卫推搡着进了一间大房子,当中坐了一个年轻人。
还不等他作何反应,却听那个将军喝道:“跪下!”
闻言,郁久闾社仑面容一阵抽搐,最终还是强忍屈辱跪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卫朔暗暗点头,觉得这个柔然可汗不算废物,还算有点儿心机。
既然打算让柔然人充当河西手中的刀,头领没点本事可不行。
不过,为了控制柔然,还得先慑服眼前这个柔然可汗。
想到这儿,卫朔陡然喝道:“郁久闾社仑,尔为何犯我边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柔然地处偏寒,为求生存,不得不为之。”
“好个不得不为之!不愧是蛮夷之辈,连这等无耻之言,居然也能说的出口。”
“大都护此言偏颇,在下所言皆事实,何来无耻之谈?”
郁久闾社仑满脸不忿道:“大都护久居富饶之地,自然体会不到柔然人苦楚。”
“尔等有何苦楚?”
“大都护有所不知,柔然备受鲜卑侵凌,丢了漠南草原,无处容身,只得北上漠北。然漠北酷寒,生活艰难。”
“为求生计,不得已冒犯了大都护虎威!恳请大都护大人不记小人过。”
“如此说来,你倒也不是诚心与河西为敌?!”
“大都护英明啊,小的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妄动干戈,实为生活所迫。”
“漠北太穷了,柔然人除了放牧外啥也不会,连盐巴都吃不起。”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味哭惨的郁久闾社仑,卫朔心中冷笑不已。
不过,他也没打算拆穿对方鬼把戏,同时河西也需要一个赦免柔然可汗的借口。
“也罢,既然你非有意侵犯河西,且又诚心诚意悔过,本都护愿再给柔然一个机会!”
郁久闾社仑闻言强忍内心狂喜,原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竟如此轻易过关。
当下他也忘了屈辱,不断向卫朔叩头表示感谢。
“谢谢大都护宽宏大量,以后我柔然将永远臣服河西,再不敢侵犯河西边境。”
“呵呵,可汗且先别忙着谢恩,本都护还有话讲。”
“大都护但讲无妨,本汗一定照办便是。”
“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可汗果然爽快,只要你答应本都护条件,朔立即释放你与众柔然勇士回归部落。”
“若得如此,柔然将终生不反大都护。”
如果郁久闾社仑能看透未来的话,他一定会后悔今日所言。
因为正是今日一番承诺,将柔然人永远绑在了河西战车上,成为河西终生打手,为河西一统天下付出了巨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