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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堡垒,硝烟弥漫,折冲都尉李恂与城内守军已苦守大半月。
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以数万大军,将哈密团团围困,连营数十里,层层叠叠。
他一连攻击了十余日,均被李恂率众击退。
哈密城,位于沙州最东边,因毗邻边疆,故而城高池厚。
城墙上相隔不多远,便有城楼一座,里面备有大量滚木擂石、强弓硬弩等物。
李恂正是依托坚固城池与丰裕物资,打退了柔然人一次又一次凶悍而猛烈的攻击。
呜~!一阵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在哈密城下连绵而起,直冲云霄。
无数柔然人再次如潮水一样从城头上退回大营。
此刻城墙上下,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哗~!城上守军,眼见柔然人又一次鸣号而退,无不欢呼雀跃起来。
守军将士拿着刀枪拍打墙头,仰天纵声咆哮。
甚至还有人冲城下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将柔然祖宗三代骂了个遍,用尽羞辱之手段,狠狠地发泄了心中怨气。
城下,柔然人中军大旗下,可汗郁久闾社仑端骑在马上,面沉如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战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数万大军竟连一个小小哈密都攻不下。
自南下天山以来,柔然大军已在哈密滞留了大半月。
哪怕折损了无数柔然勇士,却始终未能夺下城池。
守军之坚韧,让无数柔然人胆寒,甚至一些人对西进之策能否成功产生了怀疑。
因为若沙州守军皆如哈密般悍勇,那柔然人即使再多十倍,恐也拿不下西域。
“可汗,如此攻下去,得不偿失啊!”国相满脸忧虑道。
闻言,柔然可汗喟然叹道:“本汗何尝不知?”
“然据说高昌、焉耆等城池比哈密还险要,守军数量更多。”
“与到别处浪费时间、精力,还不如集中力量先拿下哈密。”
“更何况……唉,回帐内再说吧!”说完柔然可汗转身进了中军大帐。
尽管郁久闾社仑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国相大人早已心知肚明。
其实即使打不下哈密、夺不了西域,柔然人也不太担心什么。
真正令柔然可汗心神不安者,是大军粮草即将告罄。
从漠北王城南下哈密,如今已过去一月之久,期间数万骑兵人吃马嚼消耗甚多。
虽说当初在东天山北抢掠了部分牲畜,却是杯水车薪,眼下早已捉襟见肘。
若再无粮草补充,柔然大军恐怕撑不过七天。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甭管什么强兵良将,只要粮草出现问题,让士兵饿了肚子,最终也只能战败逃亡。
纵观军史战册,无数战役皆因为粮草不济,而导致失败。
柔然人再怎么野蛮无知,也晓得粮草重要性,更何况柔然人并非愚昧无知。
中军帐内,柔然可汗正满脸怒气地冲众人大发光火。
“后方是怎么一回事?随军牧民早该与大军汇合,为何眼下迟迟不见踪影?”
“大汗,此事确实蹊跷,不如派人回去催催?”
“嗯,眼下也只能如此。”
“来人!速去通知那些首领、头人,让他们必须在五天之内赶到哈密,否则杀无赦!”
“哼!等打完这一仗,本汗再找那些头领们算账。”
斥候接令后,骑上马迅速向远处而去。
然而远水不解近渴,改变不了当下柔然人缺粮处境。
所有柔然人垂头丧气地环列周围,默然无语,对战事前景充满悲观。
由于近来伤亡惨重,柔然人已不再对攻取哈密抱有希望。
而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也不不得改强攻为围困,欲把城内守军困死。
此次柔然人大举西进,轻易夺得东天山以北大片富饶土地,让他们以为河西不堪一击。
谁成想,越过东天山后,大军竟困顿于哈密城下,不得寸进。
如今郁久闾社仑焦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在大帐里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走动,早就没了当初南下天山时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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