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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士卒举着盾牌纷纷向上攀爬,此时城头上滚木礌石不断砸下。
被砸中的士卒惨叫着从梯上摔落,落入下方的壕沟,惨死过去。
但河西士卒早已杀红了眼,丝毫不顾伤亡,继续向城墙爬去。
河西军弩砲和床弩虽然威力强大,但毕竟还属于冷兵器,不管是杀伤力还是准头都无法跟火炮相提并论,只能用来震慑敌胆,真正攻城拔寨还得靠将士们一刀一枪去拼。
虽然部分云梯、井阑被燕军破坏,但他们并不能摧毁所有的云梯和井阑。
眨眼之间又有七八架云梯搭上城头,数十名河西将士沿着云梯瞬间跳上城墙。
同时百十名守军从两边杀上,与河西军鏖战一处。
井阑虽然移动缓慢,且容易被击毁,可它一旦靠墙,就能实施精确打击。
这是大型床弩无法比拟的优势,在井阑上弓箭手掩护下,越来越多士卒爬上城墙。
河西士卒攀着云梯疯狂冲上,挥舞着横刀与冲上来的敌军拼杀成一团。
数十名守军士卒埋伏在马墙上,举着弓箭偷袭刚上来的河西士卒。
结果猝不及防之下,十几名河西士卒惨叫着跌下城去。
战斗渐渐变得血腥惨烈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河西士卒杀上城头,与守城士卒渐渐混战在一起。
城墙上的西燕将领不断大叫着指挥弓箭手,射击着不断靠近的河西军。
“放,放箭。”
“弓箭手呢?他妈的快放箭,射死这些狗娘养的河西军。”
“不要让他们靠近,动作快点!!!”
“啊啊啊!”在密集箭雨攻击下,正攻城的河西军惨叫连连,攻势为之一滞。
正在指挥弩兵的司马休之见状,不由大怒,冲着弓弩兵吼道:“该死的!给老子射,往城楼上使劲的射。”
敌我弓箭手双方互相对射,导致漫天飞舞着箭矢。
凄厉的惨叫声,‘噗噗’箭入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述说着战争的无情。
敌我双方将士纷纷嗷嗷大叫,疯狂的厮杀在一起。
“杀呀,冲啊……”
“杀进城去……”
“快,射箭。”
“倒油,倒油,烫死这些狗娘养的。”
“扔石头,给我砸,别让他们攀上来,快呀。”
连绵不绝的惨嚎声响彻云霄,城墙上,城墙下,血流成河,到处是残肢断臂。
更有许多士兵,中箭倒地动弹不得,只能凄声哀嚎,惨不忍睹。
但是战争没有仁慈,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
惨烈的攻城战仍在继续,一直持续到傍晚。
艳阳如血,艳红的笼罩着大地,搭配上到处的血迹,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战场上,到处充斥着将校们凄厉的吼叫声,和兵器碰撞声,死病的惨叫声,全混合在一起,共同组建了这一副既血腥又美丽的画面。
“噗”的一声,蒯恩奋力将一名守军杀死,五次了,他已经连续经五次登上城墙,但每次都差一点点。
但是守军士卒似乎已是樯橹之末,只要河西军再坚持来几次,不,哪怕再来一次,他相信长子会立即失守,如此眼前一切悲剧都将结束的。
想到这,蒯恩面色狰嵘起来,凄厉的大喝道,“快看,敌军也不行了,坚持住,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胜利就是我们的,杀啊……”
“杀啊…”亲兵们率先跟着吼叫。
很快越来越多的河西兵,加入吼叫的行列,这一刻,血性再一次被激发出来。
红眼的河西士卒,再次吼叫着,用尽全力杀向敌军。
忽然前面压力一减,蒯恩终于在第六次攻占城头。
然而他刚上城墙,便被对面一名身穿明亮铠甲的年轻敌将吸引。
不用问,光看其穿着打扮,蒯恩便晓得此人身份极不简单。
他强按内心喜悦,慢慢向那个年轻敌将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