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寡人有十万大军,怎能说没就没了呢?”
“你一定是在骗孤,赶快给我组织兵力,寡人还要跟慕容垂决一死战呢!”
“父王,赶快上马吧,迟了恐怕就成了慕容垂的刀下之鬼了。”
“啊,不,不,不……”
……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沉入地平线下,黑色的帷幕再次降临,笼罩着大地。
战场上敌我双方已杀得昏天黑地,近三万骑兵联军正静静地等待着出击命令。
虽然拓跋虔与王镇恶对彼此都怀有很深敌意,但在削弱西燕、后燕上,双方却难得地保持了一致意见。
按说援军早抵达了台壁,正该尽快出击挽救慕容永命运。
然而王镇恶、拓跋虔两人偏偏以大军远道而来为名,下令休整一二再出击。
就这样在两位主将有意无意拖延下,原本包围圈中还有五万多人的西燕大军,如今已剩下不到三万人。
同时在西燕人拼死抵抗下,后燕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今见时机成熟,王镇恶当即拔出横刀,刀锋一指战场方向,轻喝一声:“杀!”
半夜时分,天色昏暗无比,密云紧布,将原本那皎洁的月色都遮盖住了。
厚重的杀气开始悄悄地凝聚,正在对慕容永发动最后一击的后燕人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临近。
高进之、薛彤、蒯恩等将手持横刀,紧随其后,身后则是六千名河西铁骑。
拓跋虔也不甘示弱,在河西军发动攻击后,也带着两万北魏铁骑冲了上去。
“轰隆隆……”顿时马蹄声如山崩海啸,瞬间覆盖了整个夜空。
近三万骑兵发动了突击,刀光闪闪,枪影弥漫,人影幢幢。
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仿佛炸雷一般的马蹄轰鸣声显得格外响亮。
战场外围负责警戒的后燕士卒,首先发现了突袭而来的骑兵。
“隆隆”声连续不断传来,连大地似乎也在轻微颤抖。
经常与马打交道的鲜卑人顿时脸色一白,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们拿起兵器、骑上战马刚上去拦截,就被奔袭而来铁骑一刀劈翻在地。
“敌袭!敌袭!”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夜幕上空骤然响起……
……
原本在中军指挥的慕容垂,看着西北方向,眉头紧皱。
刚刚他接到急报,说西北方向有大批骑兵正快速朝台壁袭来。
不用问,定然是驻守晋阳的河西军前来挽救慕容永。
说实话,战前他已料到会有这一幕,故而特意派兵抢占了武乡,并留下了人马看护。
据所了解,晋阳守军加上河西援军一共才两万余人,且骑兵仅仅才一万出头,故他没将这点儿兵力放在眼里。
可如今看来,武乡守军显然没有挡住晋阳之敌,而这正是慕容垂想不通之处。
慕容垂哪里知道,由于北魏出兵相助,晋阳联军兵力增加了一倍有余,且全是骑兵。
正是有了拓跋虔带来的两万骑兵,联军才轻易绕过武乡,长途奔袭台壁。
“禀陛下,河西军来袭!”
“混账!河西军才多少人?如何敢袭击?敢谎报军情,朕饶不了你!”
由于慕容垂从军以来从无败绩,这不但铸就了他赫赫威名,也让慕容垂对自身判断有着难以言表的自信。
也正是如此,即使河西军都袭击到了跟前,慕容垂仍不相信来敌是河西军。
不过,这也不能说慕容垂说得不对,毕竟他再怎么用兵如神,恐怕也不会想到北魏也会来蹚西燕这条浑水。
“杀啊,活捉慕容垂!”
随着援军抵达,战场形势一下子逆转,原本稳操胜券的后燕大军登时陷入绝境。
而正欲逃亡长子的慕容永一听援军抵达,立马稳住了局势,开始指挥部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