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安营扎寨休息的西秦人,忽然听见阵阵轰鸣声,以为是春雷咆哮,议论纷纷。
“什么声音啊?好像打雷一样。”
“是啊,是啊,难不成要下雨不成?”
“假若真有暴雨降下,咱们就得赶紧出谷。”
“不然暴雨一来,水面上涨,大军可就危险啦。”
众人议论之声刚落,忽见斥候从西边向这边狂奔而来。
斥候边跑边喊:“不好啦,快跑啊,洪水来了……”
西秦士兵一听洪水来了,各个脸色大变。
众人也顾不上收拾,纷纷窜出帐篷向下游跑去。
可惜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倾泻而下的洪水,此次西秦人已难逃被水淹没之命运,
此刻万余西秦将士惊恐万状,再也顾不上什么偷袭、军令。
纷纷夺路欲向两侧逃去,不料被悬崖石壁挡住去路。
只听轰的一声响,一个巨浪扑来,一大群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旁边傲然挺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已爬上好些西秦士卒,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远远望见洪水过来,登时吓得心惊胆跳,全都默默祈祷石块不要被洪水淹没。
哪知求了无数遍神佛也不管用,但见巨浪一来,石块即刻被吞噬。
一些侥幸没死的鲜卑人在湟水中挣扎,不断地哀嚎着:“救命啊,救我啊。”
洪水无情,更非人力可抗衡,沿途不但冲垮了一切障碍物,还给西秦人带来灭顶之灾。
老鸦峡内,西秦将士的哭声、哀号声,此起彼落着。
会水性的还好,不会水性的,只稍稍在水中挣扎一会儿,就会没入水中喂鱼虾。
刚睡着不久的乞伏轲殚听闻洪水袭来,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眼下他哪里还想不明白,定然是自己一举一动都在河西监视中,不然岂会中对方奸计?
好在他身经百战,故而惊归惊,很快冷静下来,急忙吩咐部下。
“告诉大家:不要慌,不要乱。”
“抛弃一切辎重、物资,全部以最快速度往两边高地上跑。”
在主将严令下,士兵渐渐稳住心神,将武器、旌旗丢在地上,争先恐后向高处跑去。
乞伏轲殚一边奔跑,一边还不忘咒骂河西人。
“卫朔,你真阴险,有本事真刀真枪干啊,竟搞些阴谋诡计。”
“哼,你给老子等着,只要今日大难不死,老子定要百倍地还给你。”
或许乞伏轲殚在骂人时全然忘了,他此行也是偷袭,跟卫朔比起来不过是半斤八两。
“呼呼……呼。”刚刚爬上高地,乞伏轲殚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回身一望,才发现整个宿营地内一片狼藉,到处是西秦人尸体以及丢弃的物资。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一片凄然,被洪水这么一冲,实在是败得太惨了。
两万人被洪水冲走大半,只有少数幸运儿侥幸逃过一难。
可即便如此,众人两手空空,不要说偷袭河西军,等下河西军一上来,大家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乞伏轲殚猜得大致不错,洪水才刚刚退去,大量河西军迅速涌入峡谷,开始收拾残局。
一些侥幸未死的西秦人纷纷被俘,有负隅顽抗者直接被斩杀。
还有一部分水中的西秦士兵扶着浮木,想要借助湟水逃跑,但怎么逃得过弓箭呢?
一时之间,箭矢如雨,犹如满天飞雨,笼罩着整个河面。
除开少数幸运儿逃跑外,大多数即中箭沉没到水中去了,溅起一个大大的血色浪花。
侥幸未死者一看是这样,再也不敢乱逃,只好在水中不断摇着手,大叫:“别放箭,我投降!”
很快愿意投降之声响彻老鸦峡,此刻西秦士兵已然晓得,投降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不然全都得死光光。
凡愿意投降者,都会被河西人救到岸上,很快岸边就站满了西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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