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躬身施礼道:“外邦使臣,拜见大都护。”
“哈哈哈,特使远道而来,辛苦了。”客气过后,卫朔忽然话音一转。
“你我乃是敌国,不知魏王派你来,所为何事?”
“没别的意思,只为拜访大都护。”安同慨然应道。
“嚯~主公,没想到您面子这么大?北魏一次拜访,就给您送来战马一千匹、牛羊两千头,若是多拜访几次,您可就发大财啦。”
“哈哈哈。”听到宗敞调侃,河西众人纷纷毫无顾忌般大笑起来。
而安同深知这是河西在震慑自己,以便在接下来谈判中占据主动。
故面对周围冷嘲热讽,他坦然应对,安之若素,没有丝毫不耐。
看到这一幕,卫朔暗暗点头,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才,果然不凡。
他悄悄冲众人微微摇下头,示意适可而止,笑声渐渐停止。
当大殿重新恢复平静,安同这才上前,语气平和地解释了几句。
“大都护说笑了,在下此行专为双方友好而来,奉上礼物乃理所应当。”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时,不料却峰回路转,安同语气忽然尖锐起来。
“既为友好,当然不能带三万铁骑而来,不然那不是讲和,而是挑衅。”
“好狗胆!莫非特使以为河西会惧怕吗?”
“就是,别说是三万铁骑,就是五万、十万,又有何惧?”
“看来朔方之战没将你们打疼,要不然你我再战一场如何?”
在安同反击后,刚刚平静下来的大殿再次沸腾起来,除了卫朔、宋繇、崔宏等人,其余人等对安同展开激烈批判,而安同犹如大海中一叶孤舟,好像随时会倾覆。
“哈哈哈。”正当大殿上沸反盈天时,忽见卫朔大笑起来,一下子让气氛缓和不少。
对于安同之言,卫朔并未生气,反倒觉得很正常。
原本打安同进来,河西上下就一直对其冷嘲热讽,难道还不允许人家反驳几句?
“贵使所言甚是妥当,既来拜访,哪有空手上门之理?”
“回去告诉你家大王,礼物在下收下啦,至于和谈一事……朔也应下了。”
“其实朔也无意跟北魏对抗,只是当时受刘勃勃邀请,不得已才出兵朔方。”
“不过此事既已过去,你我双方当向前看,不应再纠缠于过去的恩恩怨怨。”
“况且,朔闻魏王虽年少,却志存高远,而魏国则国小而兵强,河西不敢小觑也。”
不知怎的,之前被河西上下围攻时,安同尚能坦然处之。
可眼下看着笑语晏晏、言辞卑怯的卫朔,他浑身上下忽然感到寒意乍起。
“主公言之有理,眼下魏国民心正旺、众部来归,暂时不可攻也,和解正当其时。”
“再者,冒然出兵,不过是劳财、劳兵、伤民心。”
“况且魏主又送一千匹马、两千头牛羊给大都护,显得诚意满满,主公更不该大举兴兵。”
“特使以为如何?哈哈哈……”卫朔听罢扬天大笑。
“长史言之甚是。”安同只能干笑着附和道。
别看安同轻易完成魏王嘱托,可他一点儿也不高兴。
河西不愧是北魏劲敌,上到卫朔下到各幕僚,无不头脑清晰,无论怎么出言挑衅、示弱,人家根本不为所动。
想到这儿安同不由加快脚步,想快点儿回去通知魏王,尽快出兵北伐。
与北魏暂时和解,符合当前河西利益。
在占据朔方后,卫朔暂时没有继续向东的打算。
他下一个目标是陇右,争取在苻登败亡后拿下陇山以西。
正当河西上下为此而兴高采烈时,刘勃勃却已是怒火中烧。
他认为这是河西对铁弗部的背叛,叫嚣着要去找卫朔讨个说法。
不料,他刚一出门,立即被闻讯而来的叱干阿利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