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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姚兴也变了,从此看破红尘,一心向佛。
以前关中满眼是学校、士子,现在遍地是寺院、和尚、尼姑,后秦也一天天衰落下去。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落在代来城上,让整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光芒。
刺史府内,卫朔集合崔浩、崔宏、崔逞、寇赞等商议对策。
最意外者当属崔逞、崔宏,两人没想到刚一来就能参加如此重要会议。
扫视众人一眼,卫朔手举起军报,道:“诸位,今后秦蠢蠢欲动,对上郡虎视眈眈,该如何应敌,还请大家畅所欲言。”
“啧啧,太子姚兴领军,足见后秦对这一仗期望很高啊。”
“哈哈哈,伯渊此言倒是不假!”
“姚兴一向有勇武之名,只是一直坐镇长安,没有机会独自领兵而已。”
看着相处融洽的崔浩与卫朔,而卫朔又是那么爽朗,没有一点架子,崔逞、崔宏两人不由相互满意地对视一眼。
说了会儿闲话,卫朔才将内容又引回正题,他有些为难道:“眼下朔方正值新政推行之关键时刻,暂时无力对后秦全面开战。”
“主公之意是将战事控制在一定规模?”
“没错!我意以全取上郡故地为此战目标,将后秦势力全部逐回关中平原。”
说着卫朔起身,领着众人走到旁边厢房内,只见一座巨大山水地形图呈现在崔逞、崔宏两人眼前,给两人带来极大震撼。
“诸位请看,这一大片区域分属后秦、河西,几乎囊括了原秦汉上郡故地。”
“一旦此地劝落入河西手中,与西北高平川水河谷配合,犹如两条手臂张开环向关中腹地,而后秦则犹入河西磬中,再无翻身机会。”
听了卫朔介绍,众人在西北高平川谷地与东北高原间来回扫视,越琢磨越觉得玄妙。
“主公此计甚妙,一旦实现,后秦再不足为虑。”
崔浩赞叹过后,又道:“不过,想实现主公想法,必须先击败姚兴。”
“是呀,还请诸位教我,如何才能在有限兵力下击败姚兴?”
“臣有一计,请主公定夺。”
“哦?快快讲来,朔愿闻伯渊高见。”
“眼下西燕不正想与我河西结盟?主公不妨先示弱引诱姚兴北上,然后遣一上将统兵借道西燕,从大河东岸隐蔽南下,并迂回包抄至敌身后,如此两面夹击不愁敌军不败。”
“着啊,伯渊此计甚是好!”
此次议事,崔逞、崔宏两人并未有出彩表现。他们与崔浩、王镇恶不同,皆是混迹多年的老官僚,在没摸清头绪前,不会轻易发表意见。
但卫朔从没看轻两人,反正时间还长,早晚有表现机会。
……
在河西密谋夺取陕北高原时,远在长子的西燕君臣正在为割地一事争吵不休。
当张腾将河西条件讲出来后,整个西燕朝堂炸了锅,无数人指名道姓骂了起来。
慕容永面色阴沉,对卫朔要求割让离石以北土地十分不满。
可他也明白,眼下西燕有求于河西,不割地恐怕是不行啦。
“行了,都吵吵什么?!张卿你来说说,这地该不该割让?”
张腾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列道:“大王,眼下不是该不该割的问题,而是不割土地、没有河西帮忙,仅凭我西燕根本挡不住慕容垂大军,国都要亡了,还在乎一点土地干嘛?”
“卿家之意,这地是非割不可啦?万一河西在黄河东岸站稳脚跟,谁能保证他们对我西燕没有野心?”
“大王之忧的确可虑,但从一角度来说,将临水县割给河西,却也进一步将河西绑在西燕战车上。未来一旦我国遭遇危机,河西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可比一纸盟书让人放心多了。”
“嘶,张卿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可寡人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
“若大王还不放心,只需遣将守住离石,哪怕河西军有翻天之能,又能奈何?”
“说得也是,也罢为了对付慕容垂,寡人就舍了那片寸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