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落叶细说愁,从容得自由,情缘已过,平静人享受。
随着乐声的流淌,过往在墨国的记忆,如胶片般在林纾的脑海中再次回放,那些尘封的片段一发的涌现而出。
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理她都懂的,见与不见,如今并不具有实质的意义,也许放不下的只是她自己罢了。
见了面,又如何呢!对于处在修行之中的墨阳,只会徒增烦恼耳。
正在林纾心伤难解之时,禅房中传来一阵琴音,与门外的琴音交汇在一起,浑如一体,却平添了几分出尘的幽静和从容。
使得林纾有些失控的神经,瞬间得到了安抚,刚刚涌入脑海的杂念一发地被化解清空了。
安明露面喜色,低声道:“这是他的琴声,没想到玉碎和泣露的琴音融合在一起,会如此美妙。”
原来这就是泣露的琴音,丝毫不逊于玉碎。林纾曾听闻,泣露先前在璃国,后被游历至璃国的墨濯带回了墨国。
林纾知道墨阳的琴艺精湛,普天之下难有对手,而自从见识了云洛的琴音,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说云洛琴艺天下第二,无人敢排第一。而今,再度听闻这琴声,两人竟是难分伯仲。
云洛的琴音虽是空灵飘渺,却不若墨阳的从容开阔,也许,他是真的打开了心扉,解开了心结,已经看破了红尘,不会再为凡尘琐事,心存牵挂了。
既然如此,勉强去见,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该放下了了。
何必因为自己一个任性的心愿,而将已经出尘的修行之人,再度拉入凡尘琐事之中呢!
曲终琴音落,林纾正欲转身离开,却不想头脑一阵发晕,两腿一软便跌倒在地。纵然安明就在身畔,也未料到她会突然摔倒。
云洛亦是大惊,放开琴弦,一声低呼,协助安明一起搀起林纾,才发现她额头红肿了一片,脸色煞是苍白。
就在这时,禅门打开,一身白色衣衫的墨阳走了出来。因是帝王出家,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限制,所以只能带发修行。
人虽是清瘦了许多,但眼神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超脱之气。再加上这一身白衣胜雪,倒恰似降临凡尘的上仙。
云洛和安明见之一愣,正欲施礼,墨阳淡然道:“扶她进来吧!”
因担心林纾的安危,两人也顾不得许多,便一同搀扶了尚且神志不清的林纾进了禅房。
林纾隐约听到墨阳的声音,不知是真是假,脑海中混沌中浮现出霖姝自杀的情景,一时间心如刀绞,泪水便再次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溢出。
见林纾落泪不止,安明甚是心疼:“只怕姐姐这心结是难以解开了。”
墨阳古井无波的眼眸略起波澜,云洛见此,心有不忍,劝解道:“这世间的有情和无情谁又说的清楚,以皇后的心智,自然是明白的。”
墨阳观察了一回林纾的神色道:“带她回丹国吧!务必保她安全。我今日见她之事,不要再提了罢。”
安明抹了一把眼角道:“我知道了。”
墨阳又道:“这把琴让她一同带走吧!兴许有一天,她会打开心结,重获幸福。”
云洛道:“若是能够放下,皇后便不至于千里迢迢来到墨国了。皇后见到此琴,我想,你的心思她自然会懂的。有你的放手和成全,相信皇后一定会获得幸福。”
此时,林纾正处在混乱之中,分不清是真是幻。伸手拉了墨阳的衣袖,泪流不止:“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倒是将上前施药的安明虎得一跳。
林纾自是不知,又言:“对不起……对不起……”
惹得墨阳一声吁叹,拿她没有半分办法。
云洛见状招呼安明道:“我们在外边守候,等皇后情绪稳定些再说吧!”
安明不多言,放下药瓶,便随了云洛离开。
禅房的门再次关闭,林纾在梦里哭得正是伤心。
墨阳伸出素白的手指,却在她泪水充盈的眼角停了下来。此时的她,又岂是他能够安抚的了的?前世的虐缘就此了结了吧!
在梦里,墨新和墨婉都已经长大成人。但他们却不肯认她这个娘亲。
墨新道:“你当日岂我们于不顾,十多年来未对我们付出半分,现在来认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林纾想向孩子们解释清楚,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墨婉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亲,父皇是因为你才出家的。是你对不起父皇,对不起我们墨国!”
林纾想说不是这样的,耳边却响起更多的责骂之声。
声讨她身为墨国的太子妃,却背叛了墨国,易嫁与丹国和景国,使得墨国颜面扫地。墨阳为了稳定时局,因而退位出家。她便是这世间最无情无义,罪大恶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