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
听到有人到来,薛康转过身来,神情镇定,从容。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一身素衣的林纾,脸上浮现出惯常戏谑的笑容:“我知道你会舍不得的。”
“薛康不可胡言。”楚狂冷声制止道。
“难道是为我送行的吗?薛匡,其实你心里一直惦记着皇位,根本容不下我,对不对?”薛康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
“从来没有人容不下你,如果母后的心你能够懂得分毫,也不会错得这么不可挽回。”楚狂冷色道。
薛康一声冷笑:“是吗?如果要说错,我根本就不该生在帝王家才对!如果可以选择,你以为我愿意做她的儿子,你的弟弟吗?!”
“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即便做了皇帝,你们有人认可我吗?”薛康冷笑。
在这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陈枪舌战中,林纾的脑海中浮现出另外一番情景。
如果有一天他的孩子长大了,得知了自己是墨国的皇子,他会憎恨自己的出身和没有母爱的童年吗?
他会憎恨她这个不曾付出过关怀的母亲吗?
他在丹国的皇室长大,其他人能够容得下他吗?
如果有一天丹国和墨国发生冲突,他是否会变为人质或者棋子?!
景信和薛康的偏执,霸道和不幸,在她的脑海中重合,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多年以后她的孩子的影子。
“从来没有人否认过你的存在,只是你自己对所有的爱视而不见!”林纾失控地脱口而出。
楚狂和薛康俱是一愣,均将目光凝聚在了林纾的身上,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脸色那么苍白,眼神如此的复杂和痛苦。
“惜儿。”楚狂有些担心地握过林纾微微颤抖的肩头。
“不用担心,楚大哥,我很好。”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感情用事,“治疗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楚狂点头:“好,我在外边等你。”
“嗯。”林纾点头,接过楚狂手中的医药箱。
虽然不放心,但楚狂并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也许这也是他能够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狱卒打开了牢门,林纾缓步进入,牢门再一次被锁闭。
“我知道你会来的。”薛康自负地一笑,全然不复方才剑拔弩张的架势。
“把上衣脱下来。”
林纾似乎不曾听他说什么,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安排道。
“你还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呢!”薛康讥讽地笑。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如果不愿意配合,我就不会再管你了。”林纾板起脸道。
在她的眼里这位落魄的皇子,俨然就是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
薛康呵呵一笑,“做了皇后,气场果然强大了很多。既然我是病人,断然没有让病人自己脱衣服的道理吧!”
林纾不再多言,伸手去解对方腰间的腰带,却不想给握住了手,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在所有人眼中我都是死不足惜的,还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我是医生,既然开始了,就要坚守自己的职责。即便是刑场上的犯人,如果不能够一次击毙,也是要医治好后,重新行刑的。”
林纾不动声色地回答着,心里却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她本无意与卷入任何的纷争,却不想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中充当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
他遵守了游戏的规则,而她却从未想过要兑现诺言。
“原来你也是希望我死的。”薛康一声苦笑,松开了手,任由她为他解开衣带,褪去上衣,露出白皙匀称的上身。
“明明是一个相信爱的人,为什么偏要把自己伪装成连自己都憎恨的模样?”
眼前的点点瘀紫全部是她治疗时留下的痕迹。难得这个喜怒无常,脾气暴躁,又有洁癖的男人,能够忍受她如此的虐,待。
“一个女人过于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当时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你会为我有一点点的真心。看来,我还是败给了他。”
“你没有败给任何人,谢谢你没有伤害盈月,也没有伤害楚大哥和楚蕙。”
“如果我当初杀了他们呢?你又会怎样?”
林纾二话不说,找准了穴位,将银针刺了下去。
薛康后背一震,眉毛皱成了一团,“还真是狠心,就不能轻一点吗?”
点刺出血后,林纾看了看银针上的血渍道:“毒素已经化解得差不多了,把这些解毒丹吃完,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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