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刮痧之术不可以吗?”
林纾道:“按道理刮痧,拔罐和艾炙,都可以解毒,通经络的,按医理是可以的。但奴婢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不敢冒险。”
“没关系,朕相信你可以的。”
“好吧,不过驱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皇上要有足够的耐心才好,而且这些方法不仅麻烦,而且会引起疼痛和不适……”
她必须把丑话讲在前边,以免不小心触犯了逆鳞。
如果昏君能够让她医治,那么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每天见面,只需要再坚持六天的时间,就可以救楚氏兄妹出来的。这样总好过,她每天费尽心思,提心吊胆的度日。
“别忘了朕是男人,有什么是不可承受的。”
林纾抬眼,看了一眼细皮嫩,肉的昏君,希望你不会被整到哭。你哭不哭不打紧,关键是别迁怒与完全好心而且无辜的自己。
第一天的治疗下来,昏君便被她弄得浑身瘀紫,完全没有人样了。
林纾心里明白,刚开始接受治疗的时候需要极大的忍耐力,除了肌肤颜色的改变,身体的骨骼经络五脏六腑都会出现排病反应,估计并不比被人胖揍一顿好受。
从治疗的反应看,这昏君肾亏到了极致,如果不是由混了春,药的丹药来维持,只怕也不能祸害那么多妃嫔。
作为病号,只需坐着躺着便好,而她却辛苦的紧,就拿艾炙来说,需要凝神静气地熏烤穴位,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一天下来浑身就僵硬了。
好在昏君没有震怒,也没有找她的麻烦。
当晚回到清幽宫,林纾已经累得连饭都吃不下了,但还是熬夜做了一个艾炙盒和几个大大小小用途不一的随身炙。这样明天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经过连续几天的拔毒和治疗,昏君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让林纾最为欣慰的是,昏君肯听她的话,没有宣妃嫔侍奉。
不然一边治疗,一边消耗,何时能够康复呢!
林纾担心的当然不是昏君的身体状况,而是不愿后宫再发生人命了。
其实,昏君不是改邪归正了,不愿意宣妃嫔侍奉,而是他的自尊心在作怪,他如何能够忍受别人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自己?
如果这么可怕的身体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认为他得了怪病,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了,岂不是麻烦的紧?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第九天。
昏君对林纾相当的友好的配合,从银针测试毒性的结果看,昏君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大半。治疗加上禁欲,是对身心全方位的考验。
发现昏君偶尔会看着自己的身体敏感部位失神,林纾便以医者的身份命他闭眼养神,不可胡思乱想,否则筋脉逆转,就会前功尽弃。
薛康也不与她分辨,乖乖地闭了眼睛,强行忍耐着。
除了治疗,平日的衣食住行作息习惯,林纾都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每天晒太阳锻炼身体,合理饮食,听音乐,下棋垂钓,将昏君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
对于林纾安排的食物,昏君似乎很乐意享用。
然而,就在第九天的晚上,薛康吐出了一大口黑血。林纾连夜赶去,才知昏君封闭了消息,不曾传御医。
林纾心惊胆战地上前用银针测试,雪白的银针一沾染到黑血,便通体都变成了黑色。然后,去刺破昏君的肌肤取血测试的时候,银针的颜色却是亮白如新的。
林纾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道:“不怕,没事的。皇上吐出的是体内凝聚的毒血,吐出来就无恙了。”
“你确定自己的治疗没有问题,朕不会挂掉?”
这些天总听林纾说一些新奇的话语,薛康也跟着习惯了。
“皇上当然不会挂。”见皇上脸色并不好,林纾便进一步询问:“皇上觉得如何?是轻松了一些,还是更难受了。”
“朕胸口难受。”
林纾伸手去试探,却不想手掌刚接触到那半裸的胸口,就被一阵猛力拉到了怀里,昏君一个翻身将她压倒了身下。
看着这狼一般淫光闪闪的目光,林纾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这昏君是在戏弄她!
“皇上,不可!”林纾用手用力地抵着昏君的胸口。
“你还要朕忍到什么时候?”薛康吐着灼人的口气问道。
“如果皇上需要,可以宣其他妃嫔,但也不可纵欲过度。”林纾垂下眼帘。
“如果朕只要你呢?”
难道今夜注定无法保全了吗?
如果断然拒绝,必然会引起昏君的怀疑,认为她先前的关心,以及所说的话,都是假的。
但如果从了,依照昏君的性子难免喜新厌旧,只怕无法挨过明日的最后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