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让人一见到,就不由地心生怜惜,想必林姑娘的父母是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能够疼惜你的人,来照顾一辈子吧!”华南顾自猜测道。
“非也!”林纾笑着摇了摇头,“惜是珍惜之意,用以自勉,并非是需要别人来怜惜哦!”
“哦,原来如此。”华南若有所思道,“既然是自勉,那么这个名字并非你原本的名字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是一个孤儿,一出生就被遗弃了。”林纾的神色略微黯然。
华南一愣:“你是孤儿?”
“嗯……”林纾点头,“我是被爷爷养大的,他在桥边捡到的我,抚养我成人。”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华南歉意道。
面色未动,心里暗想,难怪刚救下她时,在昏迷中,一直呼唤着爷爷。
从她的才华和气度来看,并非普通人家的女孩,谁想到会是孤儿呢!难道是他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吗?
林纾摇头:“爷爷对我很好,他给了我全部的爱,我并不觉得比其他人缺少什么。”
“你的琴棋书画也是那位老人家教的吗?”华南进而问道。
“除了爷爷,还有刘伯,刘伯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我只是耳濡目染的跟着学了一些皮毛。”林纾如实回答。
“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如何会沦落到这里来呢?”华南目光炯炯道,“如果姑娘不便回答,也是无碍的。”
“爷爷已经去世了,刘伯有自己的家人,自然不能久留的。”林纾的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
“不要怕,你还有我。”不觉中南华握住了林纾微凉的手,如此自然而平静的回答,还有如此真切的伤感,应该不会有假吧!
林纾愕然抬头,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看来传言不虚,华南兄果然在这里有金屋藏娇。”外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嗤笑。
林纾紧忙抽出手,向外望去,但见一个紫衣男人站在门口处,身材修长,相貌俊美,一双狭长的眼睛充满了狡黠的笑意。
“这么偏远的地方你也找得过来,今天又想去什么地方逍遥自在?”华南不愧是惯常风月的人,竟然不觉尴尬。
林纾心里琢磨着,这个紫衣人恐怕就是华南的狐朋狗友吧!
刚才她正是尴尬,这人来了,正巧为她解了围,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她正是求之不得。
“这里有美景如画,又有美人如玉,难怪你会流连忘返,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加有趣?”紫衣人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
华南无奈地一笑,向林纾道:“这是在下的朋友楚狂,生性豁达,爱开玩笑,林姑娘不必介意。”
楚狂?林纾额头垂下几条黑线。
楚狂几大步走到桌案前,拿起画着街市图的锦帛看了看,疑惑道:“看这格局倒像是城内的街坊,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是林姑娘所作,颇有几分大家风范。若是街市改建成如此规模,想必会带来更多的商机,百姓们购物也会方便很多。”华南道。
“林惜。”楚狂沉吟了一声,留意到画卷右下角的落款,这才抬眼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纾,目光直白,直视人双眼,似乎能够一眼便将人看穿一般。
林纾心头一震,好一个楚狂,倒真是人如其名。
看清了眼前的绝美女子,楚狂也是一愣。
不过让他感到惊奇不是眼前女子的美貌,而是那一双如湖泊一般深邃宁静的眼眸,面对他唐突的直视,竟然可以兀自保持镇定。
“她就是传言中那个‘狐仙’?”楚狂扭头看华南。
华南刚喝了一口酒,险些呛住,面色有几分尴尬,这话未免问得太直白,好歹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好不好?
“这是误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吧!”华南起身道。
楚狂拿起用贝壳做的杯子,晃了晃里边的葡萄酒道:“这杯子倒是别致,我还没有用晚餐,既然有现成的酒菜就将就一下吧!”
说着话,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自己斟了一杯,便送到口中去。
华南紧忙阻拦:“这是林姑娘的杯子,她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你还是用我的杯子吧!”
未等华南将酒杯换过去,楚狂手腕稍稍用力将酒杯推到左手中,摆脱华南的阻拦,继续将酒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丝意犹未尽之色,“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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