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好心,肯做给我吃?”华南有些受宠若惊道。
“前些天闲来无事采了些野菜,挖了些竹笋,又正巧采到一些灵芝菇,不做给你吃,也是要放坏的。岂不可惜了?”
华南英俊的脸上垂下几条黑线,“采这么多食材,你平时都不吃吗?”原来是自己不吃的,才给他吃,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气人了些?
“平时自然是吃的,可惜这几天我断食,暂时不能食用。本来还想养几只小兔来着,既然你肯吃,那也再好不过。”林纾呵呵一笑。
华南英气的眉毛挑了挑,越听越觉得伤自尊,竟然把自己当作兔子来饲养了呢!
不过,他很快被新的信息给吸引了,抬眼将林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可谓是身段娉婷,玲珑有致,胖瘦适宜,哪里用得着断食呢?
“这么好的身材,还用再减肥吗?你终日幽居在这里,都不肯出去,胖与瘦又有什么关系?”华南纳闷道。
连自己这样的男人她都不肯嫁,真不知她这辈子还能不能将自己嫁出去。
“断食不是为了减肥,而是为了让身体排毒,放松精神,这是一种生活态度,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
华南狭长充满智慧的眼眸中滑过一道狡黠之气,依旧一脸的笑意道:“那你随意吧!我可是真饿了!”
他就不信,待会儿饭菜上桌,她能抵得过食物的诱,惑?他可不信不吃饭可以强健身体。
林纾也不与他多讲,出了小厅,便去厨房做饭去了。
四个月前,华南游商到景国边境,遇到了昏迷在雪地中的林纾。
那时的她苍白的如同一朵雪莲花,美得不似凡人。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生了病还能美得这样惊魂夺魄。差点就以为,她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自从林纾到了商队,便有人四下里议论说是雪狐变成的,恐怕会不吉利。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只一眼便让人夺取的魂魄,满心满脑就是那张美得超凡脱俗的脸庞了。
传说中的故事自然而然的浮上脑海,谣言便由此传播开来。
林纾随着车队,在马车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多天,这才到达了薛国的都城薛城。
再醒来时,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先前的记忆恰似前尘往事,无论是美好还是伤痛,她都无力再回首。
刚开始,她以为华南只是一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后来才发现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精明和优秀。
如今无处可去,有所依附,安定下来,倒也不错。
那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没有恢复,她惯常做的事情,就是立在窗前看雪。
而华南也习惯了她的孤僻,因她不肯说话,下人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巴,或者真的是狐仙因而不懂人语。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华南淡然一笑,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这个女人能不能说话,并不重要。他身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女人还少吗?
与其他飞蛾扑火般向他涌来的女人相比,这个女人的安静倒更让他欣赏和放心一些。
对他来说别院中多一个安静的女人,和多一件古董,一盆盆景没有区别。不过在遇到林纾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收养活人来欣赏的癖好。
除夕夜,无意间经过清韵阁,听到风雪中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差点将他惊到。
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个女人,已经离世十多年了。那把琴也已经十多年没有人弹奏过,难道是真有幽灵一说?
华南是最不信鬼神的,进入院中,发现厢房的灯亮着,一个清丽的身影映在窗子上,正是抚琴之人。这情形像极了记忆中这个院落的女主人。
走近了,除了琴声,还有低声吟唱的声音,这是戚夫人在世时最喜欢的词曲,由戚夫人亲自谱曲,他的父亲填词,如今两人在这院落里弹唱相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等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看到了里边弹琴人的真实面容,紧绷着的神经才算舒缓过来。
林纾听到响动,回过头去,见到华南到来,不免有所惊讶,未留意手下的琴弦弹回的时候,划伤了手指。
不由发出一声轻嘶,顾不得是何人到来,林纾紧忙拿起手帕来擦拭琴弦上的血迹。
华南不问她如何到了这个院落,也不问她为何会说话而不在人前言语,看她专注地擦着琴弦,全然不顾自己受伤的手,就加紧几步上前,拉过她的手腕,用雪白的手帕裹住受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