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早就毒发身亡了,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哦……”林纾愕然,“那他是误以为我已经毒发,所以惶恐之中畏罪自杀的吗?”
“既然有胆做得出来,一开始便料知会有今日,何至于后来又怕了?他背后有杨林做靠山,家人早就转移离开了京城,他已无后顾之后,只待完成任务,全身而退,岂会糊涂到服毒自尽?”
“不是自杀,难道是他杀?”林纾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不是自杀,自然是他杀了。”玉蝉漫不经心道。
“难道是杨林担心自己败露,杀人灭口?”
“杨林是何等的老奸巨猾?一旦太医自杀,他自己岂不是也暴露了?”
“不是杨林,又是何人?”林纾更加的疑惑不解。
玉蝉的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狡黠又阴冷的笑意:“你毒发之时,便是他离开之日。如果让他离开了皇宫和杨林汇合,恐怕再难有机会抓到他们了。你得庆幸有我在身边,不然如此周密的计划,岂会如此容易就败露和落空?”
“是你!”林纾的眼睛睁大了。她从未想过玉蝉会真的杀人!
“其实早在你毒发之前,他就已经中毒身亡。你觉得哪个太医有胆量,将皇后生命危急的状况直言不讳的禀告皇上?别忘了皇姨我可是易容的高手哦!”玉蝉得意地笑。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林纾呆坐了半晌,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
得知皇上晚上过来用膳和过夜的消息,玉蝉离开后,便去太医院毒杀了太医,然后自己扮作太医的模样,前来为她诊断。
其后,她随古月和殷晴离开。慌乱中,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这位太医是假的。
紧接着,玉蝉回到太医院,想办法引其他人发觉太医已死,自然而然,就会被误认为是畏罪自杀,且在他的住所发现了杨林与其谋害皇后的密信。
由此以来,他和杨林的阴谋败露。玉蝉却巧妙地全身而退,在自己危在旦夕之时,用鲜血将自己唤醒。
这番苦肉计加连环计表演下来,玉蝉不仅获得了所有人的信任,而且也达到了她惩治和捉弄景信的目的。实在是高明至极!看来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更加高深和狡猾。
“太医暴露,杨林又当如何?”林纾往下询问道。
“所谓狡兔三窟,杨林老贼肯定没有这么容易就落网的。现在恐怕他已经得到了丹国密使的接应,已经在赶往丹国的途中了。”玉蝉一副对事态了然于胸的模样。
“这么说杨林已经叛逃,投奔了丹国?难道他这么做,是受赤焰的指示?”林纾的脑子已经混乱了。
玉蝉一声嗤笑:“我丹国的国君,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枉费了我们的苦心了。就算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难道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吗?”
“我不是要质疑你们丹国,如果不是这样,杨林为何会得到丹国的接应,投靠丹国?”林纾正色道。
“如果我们丹国不这么做,他会轻易地自投罗网吗?”玉蝉一声嗤笑。
“这么说,丹国已经接纳了杨林。”
“如此叛国弃主,狼子野心之人,我们丹国岂会留他。他身为景国的臣子,今日能够背叛君王和国家,为一己之仇而投奔他国,难保他以后不会出卖丹国,我们丹国可不需要这样的叛徒。”
“这么说将他引入丹国只是权宜之计了?”林纾的情绪稍稍舒缓。
“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丹国的血,这点自信还是应该有的。你是我丹国国君最为看重的女人,他岂会容忍别人对你下毒?希望你不会让他失望。”玉蝉语重心长道。
林纾面上一阵窘迫,她对丹国的国君赤焰确实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听起来就像是别人的故事一般,很难将自己融入其中。
见林纾面有倦色,玉蝉轻声一笑,变换了声音道:“奴婢忘了皇后有恙在身,需要安心静养的,竟是说了这许多话,肯定特别耗费精神和心血。娘娘且安心躺着,奴婢这就去取新鲜的血液。”
“玉蝉……”林纾一伸手,拉住了玉蝉的衣袖,无奈道,“你当真要我喝光他的血液,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既然皇后不想再饮血,奴婢自然有办法扭转时局,让他给娘娘换别的药来。”玉蝉纯真的一笑,使得林纾的后背又冷了几冷。
玉蝉像个妖精一样走了出去,林纾倦怠地躺在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想不清过去,也看不清未来,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绑着牵引着,一切都由不得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