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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获推开他大步走进去,“就是打烊了我才来的,我不喜欢人多太吵。”
“你丫就是有病,不喜欢人多来酒吧干什么?你在家里呆着岂不是人少又安静?”王大木指了指吧台后头擦拭酒杯的服务生,“去后头看看有什么剩菜剩饭给他端一份过来。”
他转头看着神色颓然的倪获,“你特么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点儿,你把自己搞这么惨回头人家回来了也未必看得上你!你就不能学学哥哥我?你看我喜欢你姐那么多年,她根本都不知道,我不还是一样乐乐呵呵地过来了吗?现在不也是胜利在望了吗?”
“废话,你这是由俭入奢,我这是由奢入俭,能一样吗?别跟我说话,让我自己安静地呆会儿。”
“你不让我说话还来找我?诚心想让我跟你似的日夜颠倒是不是?我跟你说,你不心疼我,你姐还心疼我呢!”
“我不找你你不是一样也日夜颠倒?”倪获自己走去吧台里找酒,“明天我要去趟浠县,她每年都会去给她父亲扫墓,我一定要见到她把话说清楚。”
“那我问你,你想好说什么了吗?别告诉我你打算告诉她真相,那样的话,不仅倪家完蛋了,你爸和你姐一辈子的努力完蛋了,连你俩之间最后的希望也一起完蛋了!”王大木将酒瓶从他手里抽走,“要是想明天开车出远门就赶紧回家去睡觉,别总来这里浪费我的好酒。”
侍者端了一盘海鲜炒饭上来,倪获怔怔地看着,他想起第一次带郑小梨来原始森林,吃的就是这种海鲜炒饭。她的胃口很好,几乎吃完了一整盘。
“炒饭而已,不用这么感动吧?”王大木拍拍他的肩,生怕再用点儿力就把他眼睛里的水滴震出来。
倪获没吭声,乖乖地坐下来,一口一口将整盘炒饭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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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县墓园在冬季从清晨六点钟开门接待扫墓的人,这个时节距离清明和中元节都比较遥远,因此一大早就来祭扫的人很少,倪获已经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就是不想错过郑小梨。
车门旁边的一撮烟灰像是这冬日里唯一的温暖,静静浮在濡湿粘腻的初雪上。倪获不觉得饿也没什么困意,喉间突如其来的干涩让他禁不住捂着胸口弯下身子一阵急促地咳嗽,视线却仍旧不舍地停留在墓园的入口处。
果然是冷清的时节,几近中午也没迎来几波祭扫的人,倪获依然没能等来郑小梨的身影,倒是见到了王满华领着郑筱苹提着一篮子供品过来祭拜。他推门下了车,从后排座椅取出一束白菊跟了上去。
娘俩见着倪获都有些吃惊,不过此处不是适合闲谈的地方,三人静默地完成了祭扫又从墓园里退出来。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小梨还在和你赌气吗?”郑筱苹扭着脸疑问地看向倪获,“我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娇病小公举啊,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她不能原谅的……事……吧……”
倪获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视线看向王满华,“阿姨,小梨她应该年年都来的吧?”
王满华点点头,“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隔几天就发个消息过来,纯粹就是报个平安,别的事儿也不跟我们说。昨儿她给她姐发信息说今天有事儿不回来了……
你说她这能遇到什么事儿呢?小梨从小就独立,有了心事也不愿意跟我们说,能解决的不能解决的都自己扛着了,我还一直以为她就是这种性子强的孩子,唉,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替她考虑太少了……我这还傻高兴呢,以为她交了个男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儿可算是有个人和她可商可量地办了……”
看来郑小梨为什么突然躲起来她的家人也是一头雾水,甚至王满华话里话外是带着婉转的抱怨的,她们一定都觉得这事儿绝对是因为倪获引起的,但他只想马上找到她,伸冤倒是其次。
“这大冷天的,你就这么等着她?兴许她真就不来了的。”王满华看着倪获憔悴成这样也是有些心疼的,人家也是爹娘生父母养的金贵身子,现在为着自己闺女在这种鬼地方喝风,“跟我到家里吃个热乎饭吧,然后休息一下,若是想今儿回荜市下午趁着天亮走也都来得及。”
倪获沿着小路一直将母女俩送出墓园门前的小路尽头,“阿姨,我再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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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故停更了几天,无花回来了,今后会迎头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