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不太在乎那点儿地盘,设若祁敬之真的想要东越的土地,难道东越还有还手之力?
就算同样是地盘小的国家,东越跟南诏也不可同日而语,南诏虽然地盘小,但它的南面还连接着更远的国家,西面也跟不少国家接壤,甚至若是穿过那些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还能跟西辽联系上,有这样的位置,南燕就算想要动它,也得顾忌一下周围,万一在南燕征讨南诏的时候,西辽趁虚而入呢?
所以,南诏和西辽虽然表面上都对南燕称臣,但说起话来还是各为其主,西辽甚至连皇号都没有放弃,公然称帝,只有南诏放弃了帝号,国主改称了王,但即使如此,祁敬之还是不能肆意地处置西辽南诏的臣子,这是三国的地理位置和兵力决定的。
但是反观东越,这么小小的弹丸之地,也敢跟南燕叫板,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并不是说南燕喜欢仗势欺人,实在是东越没有那个本事,东越地盘小又大多临海,矿产相当少,银子金子基本上是没处弄,土地全是盐碱地,就是想要种粮食,也结不出什么东西来,海货虽然多,但又不能保证生活,海味再多,能当衣服穿吗?能当马骑吗?能当房子住吗?衣服、车马、盖房子的木料从哪来?从南燕买啊!那么问题又来了,海货能当钱花吗?就算东越可以勉强接受,南燕可接受不了啊!珍珠之类的首饰固然贵重,卖不出去跟土坷垃是一样一样的,那么,卖给谁呢?东越只有一个邻国,有得选择吗?
也就是说,祁敬之不对东越下手,是因为没什么必要,就算东越不变成南燕的一部分,它也是完全掌握在南燕手里的,既然如此,费那个兵力做什么?留着它还能显示一下南燕的仁德:看哪,东越这么小的一个国家,南燕都没有攻打它,南燕是多么仁慈啊!
刚才扎古那么轻易地就对南燕服了软,固然是为了回去复命的时候考虑,可也未尝没有考虑到西辽和南燕的关系。可是现在呢?欧阳中天居然在西辽都对南燕服软的情况下,拿东越才女跟南燕叫板?就算他话里的语气很卑微,可话里的意思没变啊,还不就是想让东越才女跟南燕比划比划?
设若东越是想要自我牺牲一下,用本国的才女衬托南燕才女的才华横溢,祁敬之恐怕非但不会怪罪,反而还会很高兴,但如今看欧阳中天的表现,分明是想要争胜的,祁敬之又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不管比试是输是赢,东越恐怕都要为欧阳中天这次意气之争而付出代价的。可是话又说回来,南燕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强国自然有强国的姿态,南燕的军费和兵马可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阁龙般微微抬眼去看主位上的几个南燕才女,正巧发现了叶棠花望向欧阳中天的目光和她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不由得笑了笑,微微眯起眼睛来。
这个丫头,似乎就是情报里的女子吧?果然才色无双……看来这一次,他们赌对了,不过人世间最多的就是变数,想要确保万无一失,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欧阳中天可不知道他捅了多大的篓子,还满心里沾沾自喜,以为他心思活络,能够为东越争光呢。
这般想着,他抬手向下一招,几个东越的少女走上前来,一齐给祁敬之行礼:“见过皇帝陛下!”
祁敬之点了点头,笑道:“尔等有何才艺想要向南燕讨教?就展示一下吧!”
为首的一个少女穿着一件天蓝色广袖舞衣,翩然地福了一福:“民女沈氏桃夭,自幼习得舞艺,希望能向南燕才女讨教。”
沈桃夭说罢,朝那身后跟上来的乐师略一示意,几个乐师很快准备好,奏了一支古曲,沈桃夭也确实跳的不错,每一个动作都合在拍节上,而且她年纪大概有十八九岁,身材相当不错,看着甚是窈窕动人。
阁龙颇好笑地看着场中少女诱人的丰姿,摸着下巴跟阁龙般咬耳朵:“这丫头看着可真不错,比上头那几个有料多了,这舞还得是身材好的姑娘来跳才好看,上头那几个丫头就是跳得再好,也没这丫头看着美啊!况且这丫头也算跳出了舞中的真意了,我看南燕这次要丢人了。”
阁龙般哭笑不得,朝着他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神色:“欧阳中天傻,你也傻吗?你看看南燕那几个姑娘的神色,像是马上就要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