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们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正惊动了跟张老六一个牢房的犯人,为首地那个络腮胡子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踹了张老六一脚:“老六!你小子嘴还要不要了,成天就他娘的知道号丧!爷好不容易睡一觉梦见搂着媳妇,就让你搅和黄了!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张老六挨了这一踹也不生气,反倒嬉皮笑脸地陪着笑:“哎呦,虎哥,小的错了,错了,小的这不也是着了急么?就这个小娘儿们雇小的去冒犯那个大小姐,结果小的把事情办砸了,这女人就翻脸不认人起来,你说这气不气人?”
“哼,这年头存着坏心的人多着呢,像雇老子的那个小白脸不就是吗?老子好歹是为他进的大牢,他呢?这么些天哪来看过老子一眼?”虎哥没好气地嘟哝了两句,不经意般地往外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虎哥?怎么了这是?”张老六凑过来问道,心里头还直奇怪,这王虎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娇滴滴的小东西了?
“我瞅这娘们有点眼熟啊……”王虎摸着下巴,眯缝起眼睛来,在心里盘算着。
这时候王虎的几个兄弟也纷纷凑了上来,围在一边:“虎哥这是怎么了?”
“别是看上这个小娘儿们了吧?”
“瞎说,虎哥家嫂子不比这个小娘儿们好看?瞧她还戴着一身丧呢,也不嫌晦气!”
“倒也是啊,哎这小娘儿们是谁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时候,先头领路那个差官一瞪眼睛:“别满嘴胡咧咧,这可是叶尚书家的亲戚,陈姑娘,谁要是再胡说,休怪本官治罪啊!”
提起了叶家,王虎一身惊呼:“他奶奶的,老子想起来了!”
他用手一指陈娇:“格老子的,可他娘的算是找到你了,老子说你的小脸怎么那么白,原来是个女的!弟兄们,雇咱们伤人的可就是这个臭娘儿们!”
这下子大牢里可炸开了锅,这帮赌坊打手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一样,什么荤的素的都上,骂的陈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能无力地辩驳着:“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雇你们的人……”
这时候差官可就不客气了:“哦,原来前些日子意图行刺皇上和清商县主的刺客就是你主使的啊?我呸!亏你有这个脸面住在叶家啊?真是无耻之极!来人呐,把她给我关进大牢,听候大人发落!”
说罢,衙役们不容分说就把陈娇关进了一个小牢房里,锁上门就离开了,剩下陈娇一个人看着牢房里杂乱的稻草,肮脏的桌椅和冰冷的石床欲哭无泪。
另一边,叶府内,雨歌和春水正在向叶棠花回禀她们查到的结果:“大小姐,奴婢们把附近的药店都挨家问过了,并没有一个姑娘去买什么毒药,倒是尚药坊说有一个俊俏后生去买过砒霜,说是要拿来药耗子的,奴婢们仔细问了那个掌柜的,从掌柜的描述来看,这个俊俏后生很有可能就是陈大小姐!”
“俊俏后生?”叶棠花拧眉,总觉得有什么似乎被她忽略了,但很快也就不大在意,沁心在一边听了半天,此时也接口道:“大小姐,这个俊俏后生十有八九是陈大小姐,奴婢在方老太太的房间里搜到了这个。”
沁心拿出来的是一个包裹,解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套男装和一个纸包,纸包里头还留存着一些粉末,瞧着也很像砒霜。
叶棠花将手附在那件男装上,不由得微微一笑。
陈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如今这件衣服犯到她手里,也算得上是天意如此了!
叶棠花施施然将那件衣裳往前推了推:“去把这件衣衫送给父亲,就说是从老太太的屋子里找出来的,好像是陈大小姐的东西,我不敢私自处理,就交给他定夺吧。”
雨歌应了声是,提着衣服离开了,剩下屋子里的春水跟沁心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摸不透叶棠花的用意。
沁心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小姐,这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罢了,您把它送给老爷又有什么用呢?”
叶棠花勾了勾唇角:“衣服没有什么用,可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啊……”
衣服的用料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件衣服落进叶远志手里,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呢……
这一次,陈娇别想再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