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皇宫中,顾德妃正在自己的永和宫里咬牙切齿,这皇后真真是个只会明哲保身的,竟是半点也不帮忙,由着皇上给她没脸!顾家虽然没落了,她的姐姐却还是威远侯夫人,沐家是太后的母家,须不是光杆儿一般的定国公府比得上的!
她算准了时间,舍下面子去求皇后,既是示软,亦是投诚,若皇后当真帮了她的弟弟,她日后就是供皇后差遣,她都已经把态度放得这么低了,可皇后还是那般冷淡!
顾德妃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地念着叶棠花的名字,若不是这个死丫头,顾家怎么会变成这样?顾良才有一个身为四妃之一的姐姐,便是自称国舅又能如何?贵淑贤德四妃位居一品,上头只有皇后和皇贵妃,皇贵妃不过是个摆设的位置,皇后在世时基本是不封的,她贵为德妃,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弟弟,和那定国公又差些什么?!
顾德妃咬着牙,脸色愈发阴沉,看得身边伺候的翠翘一阵心慌:“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哼,本宫能怎么了?还不是让人给气的!你说那叶棠花不过是个乳臭孩童,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一个,怎么就能把这些人迷的五迷三道的?皇上向着她、太后向着她,就连太子也向着她!良才是丞相之子,那样有为的一个人,皇上硬是为着这个小丫头片子要怪罪他!你说这口气,本宫怎么能咽得下?”顾德妃一拍桌子,怒道。
“听德妃的意思,是说朕瞎了眼了?!”蓦地,门外传来了祁敬之的声音,吓得顾德妃浑身一抖,向门口望去,正瞧见祁敬之一脸怒气地迈了进来,忙起身过去迎接:“臣妾参见皇上。”
“哼,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祁敬之冷笑一声,并没有叫起,而是冷冷地盯着顾德妃。
顾德妃心里暗暗叫苦,这皇上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她抱怨的时候就来了?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她有些慌乱,但也只能故作镇定:“皇上说笑了,臣妾眼里怎么会没有皇上呢?臣妾只是……”
“只是觉得你顾家人完美无缺,怀瑾握瑜,只有捧着供着你们的人才是高明,凡是跟你们过不去的都是混账?”祁敬之眸中目光愈冷。
“皇上!臣妾并不曾这样想,只是良才他……”顾德妃一惊,抬起头来分辨道。
“只是他心里委屈?呵,你可真是护短护到家了,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这是一个委屈的人应该做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朕供着他!你觉得那顾良才委屈,可你却不曾想过,若他打着国舅的旗号胡作非为,朕的名声又该怎么办?”祁敬之一甩袖子,怒犹未熄。
“皇上!那些升斗小民何足为惧!臣妾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良才是臣妾的弟弟,和定国公又差些什么?不过差着一个名分罢了!难道皇上真的要置顾家于不顾吗!”顾德妃颤抖起来,泪水不断自脸上跌落。
“哼……你顾家既不把朕的名声放在眼里,朕又何必把你顾家生死放在心上?来人,传朕旨意,顾良才冒充国舅胡作非为,按罪当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德妃废礼不尊,昏聩不明,今夺其封号贬为更衣,打入冷宫,遇赦不得出!你就在冷宫里好好反省吧!”祁敬之身为九五之尊,这辈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威胁,如今德妃竟拿感情来胁迫他,正是触了他的逆鳞,因此祁敬之愈发暴怒,直接将顾家一撸到底,彻底给毁了。
顾德妃听得都傻了,回过神来正要求情的时候,祁敬之已经大步迈了出去,她想要上前去拉住祁敬之的衣摆,但门口的侍卫立刻拦住了她,从前德妃位居一品,这些小小侍卫自然不敢放肆,但如今她不过是个从八品更衣,宫里几乎是个人都不用将她放在眼里,是以这些侍卫胆子也大了起来。
顾德妃在宫里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容得几个小小侍卫对她这般放肆?登时一人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宫都敢拦!”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昂着头将胸膛挺得更直,也把门堵了个严实,这两人好歹也是个练家子,并不把德妃这点子力气放在眼里,但被这么当众打耳光,让这两个人感觉很没面子,对德妃也就更加不客气起来:“顾更衣,您还是省些力气收拾东西吧,您如今已经不是德妃娘娘了,没资格跟在皇上后头胡闹!”
“你、你们放肆!”跟在顾德妃身边服侍的翠翘见自家主子已经被气怔了,连忙过来服侍,一面又斥责那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极有默契地冷笑了起来:“我等乃御前六品带刀侍卫,你家主子一个从八品更衣竟敢对我等这般,还不知放肆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