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抢了我爹的东西还伤了我爹……”
“国舅爷?什么国舅爷?”叶棠花和卫似雨卫如霜对视一眼,俱是满脸疑惑。
皇后姓裴名瑢,母家乃是定国公府裴家。老定国公一共两子一女,长子裴珂照理应当袭爵,但他却走的是科举的路子,中了武举之后出征边关,如今镇守北部边关与北夏相对,长女入宫做了皇后,便是如今祁毓的母亲。次子裴珥虽然袭爵,但他今年不过一十有七,年少时也曾和叶棠花几个见过,性子不能说温和,但待人还是有礼的,而且从来也不曾以什么国舅爷自居过。好好的国公爷,正经有爵位的人家,何必在乎一个国舅爷的虚名呢?听着倒像是靠着裙带关系似的。
卖花女叹了口气:“还能有哪个国舅爷?仗着姐姐是妃子,在外头横行霸道的顾良才顾国舅呗!姑娘们,你们还是快些走吧,这国舅爷手下走狗不知多少,可惹不起啊!”
卫似雨帷帽下的脸色一冷:“我当是谁呢。”
卫如霜冷笑着接了下一句:“原来不过是个妃子的兄弟。”
卫似雨又道:“什么顾良才?我看他是顾不良才对,区区一个妃子的弟弟也敢妄称国舅?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卖花女此刻已经收拾好了摊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先走了,几位小姐也还是快些避开吧,他们人多势众,您几位又何必鸡蛋撞骨头呢?”
说罢,卖花女携着摊位上的东西匆匆忙忙地走远了,卫似雨和卫如霜叶棠花几个对视一眼,也准备先避让开来,等这些人过去之后再做论处。
倒不是说她们只会放狠话,而是没有必要和这些人硬碰硬,她们三个小丫头若是和这些恶奴对上,虽然地位上有优势,但体力上是绝对的讨不了好,万一这些恶奴心思一歪,先趁着人多势众对她们做些什么,而后捏着她们的把柄要挟又当如何?
为今之计,倒还是暂避锋芒得好,等她们三个回了家,要怎么处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旁的人不说,叶棠花难道还不知道顾德妃的处境如何?只消把这事情稍稍往皇上跟前一透,顾德妃的位置就算完了。
卫似雨匆匆拉着卫如霜和叶棠花想要寻一个店铺进去避避,但早有眼尖的恶奴瞧见了她们三个,登时叫了一声:“前头三个小娘子休走,看你们也颇有姿色,不如留下来陪大爷乐呵乐呵?”
围观的百姓大都是对这几个恶奴敢怒不敢言的,如今见这些恶奴愈发放肆,竟当街调戏起小姑娘来,一时间都是义愤填膺,可没人敢出这个头,只能低着头装没看见。
几个恶奴见没人发话,心里更是得意,竟快走几步赶上了疾步离去的卫家姐妹和叶棠花:“小娘子着什么急走呢?难不成是有情郎等着不成?哥哥们可比你们的情郎会疼人,不如留下来陪哥哥们玩耍如何?”
卫家姐妹面纱下的脸都气得涨红了,两姐妹对视一眼,当即决定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卫似雨先喝骂了一声:“哪里来的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不成,敢挡本小姐的路!”
卫如霜冷冷地附和了一句:“真正是物似主人型,什么样的主子就什么样的奴才。”
叶棠花原打算暂避锋芒,但看着卫家姐妹已经吵嚷了出来,而那些恶奴又实在欺人太甚,不由得瞥了那些恶奴一眼:“这京中的贵人我也算见得多了,只不知你们是那号人物,敢拦我们的路!似你家主子那等货色,便是他亲自来了,都不一定留得下我们!”
这些恶奴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哪里想到会被三个小丫头当街叱骂?为首的恶奴当即脸上就挂不住了,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给脸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当你是谁,敢跟国舅爷府上这么说话?爷看得起你是给你面子,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南燕朝的国舅不过两位,均是定国公府上裴家人,未知你家主子姓甚名谁,敢与堂堂的国公府相提并论!”卫似雨嗤笑一声,扫了那恶奴首领一眼,隔着帷帽翻了个白眼。
“人家有个当贵妃的姐姐,自然美得上天了,连嫡庶都分不清了。皇后的兄弟方可称国舅,区区一个妃子的兄弟,真是好大的脸面呢!”叶棠花心里面拿着顾德妃的把柄,如今又攥住了顾良才的把柄,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倒也有恃无恐。
恶奴首领是顾良才面前得用的人,时常也听说各府往来,如今见这三个少女张口便是老爷平日里往来的贵族,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他虽然犹豫了,他身边的恶奴却不知高低,见三个少女竟敢这般放肆,当即就翻了脸,上前就要扯卫似雨的衣袖:“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待我好好亲近你,看你的伶牙俐齿能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