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尘沙仿似迷蒙蒙的灰色的烟雾。
在山崖断裂的同时,林苏青所爆发的力量震飞了围绕着他的三十六位神兵天将。不过他们随即脚下凌空一点扶摇而上,驾着白云,再度引雷成网,更是直接将林苏青悬梏在了高空,使得他的脚下没有了依托。
林苏青还不会使用自己身上的力量,更确切的说,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他甚至没有清楚的属于自己的神智。他的脑海里,他的心底内,只剩下愤恨,只剩下不屈,只剩下对杀戮的渴望。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是由原始的攻击性在凶狠蛮横的驱使着力量。他被再次困在了法阵的中心,被数不清的电网击打,被三十六道惊雷轮番直劈天灵盖。
挣脱不了,且躲避不了。
但是,被电网连击,被天雷劈打,他似乎逐渐恢复了些许神智,头脑变得可以简单的有一点思考。
他发狂地一声暴吼,浑身烈焰般的力量爆发,将无数电网震断,将落下的天雷生生震向了别处,被震走的天雷缺失了攻击指向,随意落脚,二郎真君连忙携起哮天犬躲避,天雷乱打,连那些神兵天将也自是躲避不及。
林苏青全凭自己一身腾绕的力量悬浮于高空,他不会驾云,也不需要驾云。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引得你们要轮番来取我性命?!”刚刚恢复了些许神智的林苏青,脱口而出的便是内心最大的不屈。
天蓬真君金刚怒目,剑诀怒指,训斥道:“你犯过的罪孽,与你将来要犯下的罪孽,无可比拟!”
“我犯过什么罪孽?我将来会犯什么罪孽?!你们有能耐就先说清楚!故作高深莫测算什么!”林苏青质问着天蓬真君,质问着二郎真君,质问着所有的神兵天将。
“承认吧!其实你们根本只是猜测!”林苏青叱道,“可是你们只是猜测我可能会犯什么过错,我就真的会犯什么过错吗?你们凭什么如此断定?没有任何依据,不能做任何证明,仅仅是出于私心的猜测就要来杀了我,你们凭什么?!”
林苏青的脑子似清醒又不似清醒,他只是有些感受到自己想说什么,就直言说了出来,可实际上,对自己正在做的事,对自己的这一身力量,他毫不知情。
因为真正的他,真正的那个林苏青,此时正昏睡在火山洞口内的那块圆石台上。
但,他的愤懑是真的,他的不屈是真的,他认为的不公也是真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猜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活了二十余载,自问从小到大本本分分,一点害人之心也没有,凭什么来了这里就时刻被认定为是祸患?!
“是你们怕了吗?”林苏青倏然放声大笑,笑得极其夸张,像是在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仙的不屑与嘲笑。
“因为我是你们所谓的变数,你们这些神仙都认为凡事尽在掌握,你们喜欢万物苍生皆在你们的掌握之中,而我不是,我林苏青是异世来的,是你们没有意料到的,是你们最害怕的变数!我是变数!哈哈哈哈哈~所以你们怕了?!你们怕我了?!你们是怕我的了吧!”
“孽障!休得猖狂!”天蓬元帅一声喝令,即刻亲自下场捉拿。
他冲林苏青扑将而来,同时三十六位神兵天将,当即又排出另一道阵法。
蓬元帅三头六臂与林苏青的一双拳头对阵。三十六位神兵天将各自站定乾、坤、生、死、水、火六大方位,将林苏青围困在阵法之中。
随着天蓬元帅入场,他们迅速依照坎、离、兑、震、巽、乾、坤、艮等八个方位移形换影。
金剑银盾汇成以一片刺眼光晕,时而如山陵起伏,时而如高山倾覆,出剑迅速如奔雷,防不胜防。
二郎真君急促道:“天篷真君!此祸患必须除掉!留他只会祸患无穷!”
“我不是祸患!”林苏青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你们不过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你们算什么神仙,算什么大义!”林苏青一边与他们对阵,一边歇斯底里地怒斥,“什么替天行道,分明是一群自以为是小人!你们怕的不就是今后打不过我吗?你们是怕我!”
天蓬元帅当场气得冲冠眦裂,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放肆!孽障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