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们先是一阵惊慌失措,可是马上镇定下来,因为,东方白背后没有其他人。
东方白冲动了,他妄想依靠一己之力,将所有毒贩拿下,毒贩可都是亡命之徒,可都是带着重火力武器的。
将快艇停在射程之外,东方白将坤塔揪出来,喊道:“放下武器,否则我干点他。”
坤塔喊道:“他就是东方白,合力捉住他,我们……”
东方白将枪口捅进了坤塔的嘴,门齿崩的一颗不剩,坤塔疼的死去活来,却又发不出声音。
可惜,东方白高估了坤塔的分量,毒贩们纷纷开船朝东方白围了过来,同时开枪。
五花八门的枪支参与了这次驳火,东方白驾驶快艇,跟毒贩兜起了圈子,一度陷入险地。
堂堂一个省委书记,居然冒着枪林弹雨抓毒贩,他也够失败,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可东方白有苦自知,他就是面临的这么一种状态,不知道下面哪个人就跟毒贩有所来往,他不能动用警方,军方也不行。
两艘快艇在情人湖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满载毒品的机船也加入了战斗行列,几十杆枪不要钱的倾泻子弹,快艇被打得千疮百孔,所幸,东方白和坤塔都没有受伤。
坤塔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下屎尿横流,东方白的子弹也打完了,快艇的油箱中弹,油流光了。
快艇不动了,东方白屹立船头,一脸刚毅,一艘快艇,一艘机船,二十几个毒贩将他围在了中间。
坤塔从屎尿堆里挣扎着趴在船舷上,兴奋地喊道:“他就是东方白,堂堂云疆省委书记,咱们抓了他,每一次都能明目张胆的顺利交易。”
东方白用一脚回答了坤塔,还在踢在坤塔的嘴上,坤塔疼的差点晕过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用我为你们打掩护,却是万万不能。”
机船上排众走出一个彝族老者,显然他有些威望,他道:“您真是东方书记?”
“如假包换。”
“多有得罪,我们知道贩毒犯法,可是,总得有条活路,您是一个好官,您走吧!”
“我是来抓毒贩的,没有抓到一个,怎么能走。”
“你是堂堂书记,这事哪里轮到你亲力亲为?”
“我不能相信下面的人。”
一个年轻人不耐烦道:“六叔,少跟他啰嗦,管他是什么东方书记,还是西方书记,挡了我们财路,一律杀无赦。”
六叔呵呵笑道:“悲哀啊东方书记,你说的却是事实,你下面的人十有八九都被我们收买,你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东方白神情悲怆,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我不会走,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也不会放你们从容离去。”
“你……”六叔一阵吹胡子瞪眼,摇头道:“你堂堂书记,该管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盯着贩毒不放,也罢,我敬重你,小石子,给东方书记一个痛快的。”
小石子是个敦实的小伙子,也是彝族打扮,他笑嘻嘻道:“靠,一辈子也没机会射这么大的领导,即便立马死了,也够本了!”
一语成谶。
小石子来到船头,刚刚用五四瞄准东方白,水中冒出一个身影,漫天水花中,小石子感觉脖子一凉,随后一声不吭歪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看到这个幽灵般的身影,东方白长长的舒了口气。
木清楠如入无人之境,出手毫不容情,似乎进入了一种无比微妙的状态,杀人,完全是一门唯美的艺术,就像是庖丁解牛。
还不止这样,十几个彝族打扮的毒贩,人人带枪,却不敢妄动,害怕伤及同伙,这恰恰给了木清楠足够的方便,当他再次跃入水中,机船上的六叔还站在原地,死死的捂着脖颈,但是,鲜血依旧从指缝中汩汩而出。
六叔喃喃自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残忍……”然后高大的身子轰然倒下。
突生异变,快艇上的毒贩被吓傻了,虽然有心抓住东方白,却又不敢逗留,没有一个人打算营救坤塔。
坤塔口里含混不清:“救我,不要丢下我!”
毒贩一咬牙,举枪朝东方白打来。
东方白之前怀着必死之心,可是人死过一回,绝不想再来一次,这次,他选择了躲闪。
藏身舱中,上方子弹横飞,片刻后,随着几声绝望的痛呼,湖面恢复平静,东方白从快艇舱中支起身子,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远处的一艘机船一艘快艇,二十几条人命已经被超度,血液染红湖水,而那个人也消失在了水中。
“木清楠,你到底是不是人?”东方白喃喃自语,抬起头,空中阴霾尽去,四架军用直升机出现在视野之中。
却是父亲东方云和妻子陈淑芬他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