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首长的一号公务机,是在白天,从舷窗外掠过的一坨坨棉絮般的白云,还有无边无际的蓝天,令人心旷神怡。
而这一次是在夜晚,在俄罗斯的天空,窗外漆黑如墨,恰如此刻阴郁的心情。
许钟不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什么,有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期待。
没想到莱普斯基也睡不着,他扔过一个锡制酒壶:“睡不着?喝一口!”
许钟打开盖子,没多想就灌了一大口,没想到被强烈的酒气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骂了一声:“他妈的,什么酒这么冲?”
莱普斯基哈哈大笑:“你不是吧!连伏特加都喝不出来?”
许钟摇摇头:“这也能叫酒,分明就是燃料吗!”
“当然是酒,再喝一口,你就能睡着了。”
这一点许钟倒是相信,他又灌入一口,只觉得一道火流顺着咽喉倾泻而下,很快,大脑就有点犯迷糊,他把酒壶扔给莱普斯基:“好像有点感觉了,我先睡会。”
莱普斯基笑了笑,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叹道:“我对这东西已经没感觉了!”
莱普斯基有点兴奋,自己作为克格勃的头头,多长时间没有亲自执行过任务了,没想到这一次,拍档居然还是一位中南海保镖。
经过这一次较量,他对中南海保镖有了新的认识,他决定,这次完成任务之后,再到中国进行学习交流,但是,一切的前提是这次完成任务并且活着。
一小时五十分后。
莱普斯基将许钟叫了起来,因为飞机要着落了,二人即便不用系安全带,也要有思想准备。
驾驶军机的飞行员手艺比较精湛,也就是艺高人胆大,降落的时候,在五千米高空一头栽下,离地面不到五百米才往上拔了拔,结果,整个降落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
莱普斯基早已习以为常,可是这个过程带个许钟巨大的不适,他差点将隔夜饭吐了出来。
飞机停稳后,莱普斯基给他递了几张面纸皱眉道:“你昨天吃韭菜了?我讨厌那种味道。”
下飞机后,一辆黑鹰直升机已经候在一旁,二人直接上了直升机,再次向车臣基地靠近。
在飞机上,莱普斯基给许钟分析了目前的情况。
莱普斯基说:“车臣基地幅员辽阔,纵深十几公里,外围有坚固的城墙,拥有很多先进的武器,直升机和坦克都不少,另外,他们还有两万多杂牌军。”
许钟看着莱普斯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莱普斯基接着道:“对方守卫森严,我们前后已经有三批优秀特工潜入,但都是石沉大海,但是我也同时也收到了可靠消息,小姐确实就是在基地内部。”
“乱弹琴,这样一来无疑打草惊蛇。”
莱普斯基先点点头,表示认同许钟的说法,接着他又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就是现状,所以咱们的困难是巨大的,前路是艰难的,我们必须同心协力。”莱普斯基又道:“而且,总统说了,如果在十二小时救不出库娃小姐,他就会下令军队发起总攻。”
许钟淡然道:“不是同心协力,而是你听从我的指挥。”
莱普斯基有些郁闷的看着许钟,嘴唇动了动,心道:难道你不能说得委婉含蓄一点?不过看到许钟的表情,他最终没有说话。
直升机飞了大约一个小时,降落在一个俄军基地里,这座基地建在山里,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出山,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莱普斯基显然地位不低,基地的头头见了他点头哈腰,他们已经为二人准备了一辆吉普车。
莱普斯基拉开后车厢,看到里面已经准备了各种武器枪械,所有单兵武器一应俱全,手枪有USP,格洛克18式,沙漠之鹰;冲锋枪有MP5,P90,AK-47,M4卡宾枪,施泰尔,大菠萝;还有一杆狙击,火箭发射筒,各种弹头弹药若干。
莱普斯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出行颇有些“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心情都有点沉重。
莱普斯基跨进了驾驶位,许钟上了副驾驶。莱普斯基伸出手臂摆了摆,开车走了。
孤零零的吉普车驶入僻静幽深的山路,许钟抬头看到夜空中悬着一弯残月,忍不住呵出一口白气。
“后悔了?”莱普斯基道。
许钟摇摇头:“我是一名军人。”
“到时候如果有危险,你一个人走!”
许钟望着莱普斯基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这条小道显然不咋地,一路上,差点没把人颠飞起来,许钟就纳闷了,为什么这么远的距离不开直升机。
莱普斯基似乎发现了他的疑问:“这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就隐藏着电磁波干扰,开车安全些,目标也会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