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对面的他正低着头拿着白帕子擦手,几缕湿发不安分的粘在他的脸侧,黑白分明的线条如此妖娆。
姬漓似乎察觉到林惜文的视线,抬头,黑色的眸中闪烁着暧昧和打趣的神色,抿了抿薄唇浅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觉得不舍?”
林惜文的眼角瞅了瞅,淡笑道:“递一杯茶给我可好。”
姬漓端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林惜文接过后,当着他的面大大的灌了一口进去,然后漱口吐出,再灌一口,再漱口再吐出,连着四五次之后,放才放下茶杯,淡淡道:“有点恶心。”
姬漓摇头失笑,拿起一套干净的衣衫丢给林惜文:“换上吧,准备靠岸了。”
说完,抬手,便放下了搁在中间的布帘。
林惜文看着布帘后微微晃动的身影,又看了眼那身干净的衣服,有些怔然——
等布帘再次挑起的时候,姬漓已经不复刚才的狼狈,换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倒是不同他往日的穿着,低调了许多。
林惜文也换好了衣服拿着干毛巾绞着湿法,便问:“为何要从这里靠岸?”
姬漓笑:“因为宇文珏的别院就建在这石靖城。”
渔船并没有在渡头上岸,而是就这样把船直直的滑向岸边,再与河岸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林惜文被他一揽足尖轻点,便稳稳的落在地上,岸边早就准备好了马车。那船夫也扔了头顶的斗笠,飞上岸时已经架上了马车。
两人一上车,马车边飞快的奔了起来。
姬漓刚才说过,要在子时前赶到石靖城郊的青竹山上,宇文珏的别院便是建在半山腰上的。
当然,他们现在也在石靖城的郊外,不过他们在西郊,而青竹山,是在东郊。
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连夕阳都败了,黑夜即将来临。
林惜文被晃的头晕,迷迷糊糊的好像靠着什么,接着颠簸感像是小了许多,没一会便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车里没有点灯,马车有些倾斜,看来应该是开始爬坡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林惜文一偏头便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原来,她一直睡在他的怀里。
林惜文浅笑,视线也不闪躲:“胳膊麻吗?”
“还好。”姬漓的唇边也露出些许的笑意,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瓶子,递给她:“你还是缺血,这个给你,补血的。”
林惜文把玩在手,挑眉:“乌鸡白凤丸?”
姬漓轻笑一声:“不长眼的拙货。”
林惜文也没同他计较,将瓷瓶收入怀中,他给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马车并没有驶进那座立于半山腰的别院,而是只走到一半便弃了车停在竹林里,那随从并没有跟着林惜文他们继续上山,而是留在此处接应。
因为时间不多,姬漓也没有放任林惜文自己往山上慢慢爬,而是着了轻功一路带着她直飞而上。
到了别院的附近,林惜文才看到,原来这座别院早已被封,而且派了重兵把守。
姬漓之所以选择子夜时分来,是因为这时候是守卫交班的时间,他想在神不知过不觉中将这东西偷出来。
林惜文暗想,凭他的伸手就算是硬闯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他这样神秘,只有一个原因,他知道宇文珏在这里藏了什么……甚至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所以,来取一个他早就知道放在何处的东西,何必大费周章。
宇文珏的别院并不大,除了倚山而立所建造出的自然景园外,只有一座孤立的宫殿。
两人悄无声息的落入别院的竹林后,他的目的地显然是那座孤立的宫殿,没有门楣,走廊下的灯笼不是没有,而是未燃。外面的守卫的灯火辉煌与这独立静谧的宫殿比较起来还真仿若是处于两个世界。凄冷的夜里不似宫殿更似废弃庭院的屋子里吹出阵阵阴风。
趁着换班时守卫空白的几分钟时间,姬漓快速的带着林惜文一个晃身,便进入了宫殿。
两个人的眼睛早已适应了深夜的黑,今日的月光又特别的好,再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林惜文看了看四周,直觉告诉她,这里的摆设未曾改变过。只是放着的装饰和衣服已经通通移去,只留下家私和一些不值钱的器皿,毫无生气。
她对着红木的桌子轻吹了一口气,灰尘便飞扬起来。
果然,荒凉自古都是和灰尘结伴的。
她四处看了看这个大堂,显然,这里也已经被搜了不止一遍,她还真想不透,这宇文珏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再看姬漓,他径直的朝正堂的牌匾下安然摆放的那两张太师椅走了过去,停在了左边那面椅子上。
林惜文诧异的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