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能为力。因为,你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做到。而我,不想骗你我所看到的事实。”
宇文珏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惜文,此去泰阳,你知道了许多,像是……长大了。”
眼前这个侃侃而谈,浑身散发着智慧光芒,令人不敢逼视的女子,已经不再是当初被他从死牢里领出,孤傲又倔强的对他说她只想活下去的那个少女。
当时的林惜文,也许只是一种面临绝境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本能,那时她,是聪明的,可也仅仅是聪明而已。
而如今的林惜文,却有了更高层次上的智慧,她有大的心胸,却不想有大的谋略,她学会了用心看她所接触到的每一件事,她不在……只是为了自己。
宇文珏的目光闪烁着,慢慢的伸出了手。
林惜文颤颤地接住,两人的手就那样轻轻拉在了一起。
林惜文凝望着自己与他交握的指尖,眸色深深,涌动着让人难以解读的情绪,片刻后,抬起头,对宇文珏嫣然一笑。
而就是这个时候,碧痕突然推门进来了。
宇文珏就这样迎着光站着。
这让直视着他的林惜文不禁微微的眯了眼睛。
你知道,什么东西美的如果不真实了,那会给人内心造成恐慌。
宇文珏的美,淡然优雅,精致如画。
宇文阙的美,就如同他那如迷般的母妃余姚夫人,让人捉摸不透,无从所知。
而姬漓……细致的瓷白,心可以挤出水,美的太柔软,太纯粹……但这里面,偏偏能生生的流出一股子的邪恶还有痞气。
宇文珏看着突然进来的碧痕,蹙眉问道:“什么事?”
“爷,曹寅要跑,被杨子厚大人给扣下了。”碧痕垂眼禀告道。
宇文珏冷冷的一笑,转身坐了下来,问道:“他要跑?往哪里跑?”
碧痕道:“是要渡海,还带了很多东西。”
“东西!”宇文珏的目光淡淡移向林惜文:“惜文,你怎么看?”
林惜文轻道:“抛不下荣华富贵的人,终究难成大器。”
宇文珏轻笑了一声:“去告诉杨子厚,曹寅,杀。”
碧痕俯首:“是。”
待碧痕出去后,林惜文看着宇文珏挑了挑眉毛:“看来我去泰阳这几日你在安州的动作也不小,既然决定杀曹寅,那曹寅身后的事情,想必你也摸的一清二楚的了。”
宇文珏也不否认,只是道:“无用之人,还是我弃了我大周的无用之人,自然该杀。”
林惜文暗自垂了眼,不在说话。
宇文珏又道:“惜文,曹寅死了,可是这安州,我也该巡视一番了。”
扫平余孽自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曹寅这次潜逃便是依仗着宇文珏对他还毫无所行动,只是因为泰阳城内的消息传了过来他便自己着急了。
再加上,林惜文此次去泰阳只身平了泰阳之乱。
而安州这边呢?
宇文珏刚让廉亲王做出出兵之势,并防风给曹寅要去解泰阳之围,睢国那边的战船便入了大周的海域。
若不是廉亲王迎战,今日之安州,还不知道是谁的天下。
事已至此,曹寅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行迹败露。更何况,连宇文阙都临阵倒戈,更何况是他。
可他与宇文阙自然是不同的,他的败露,大周自然是容不下他,所以,他便要想趁着事情还未完全败露之际逃去睢国。不曾想宇文珏早已派人盯死了他,现如今,他死了,连个知情人都没有。
而宇文珏这时才宣布开始巡视安州,正和时机不过了。
这日,林惜文告别了宇文珏回去之后往床上一到便睡去了。
中间迷迷糊糊的几次醒来好想都看到碧痕在她的床头服侍着,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可是林惜文只是觉得太累了,她想要听听碧痕想对她说什么,可却连问她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沉沉的睡过去。或许只是太累了,林惜文没有精神,碧痕也不会说。
就这样,过去了一夜。
第二天,林惜文醒来的时候正好是碧痕起身去开窗,清晨凉爽的空气灌了进来,让人不免神清气爽起来。
林惜文伸了个懒腰,走至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原来昨晚下雨了,难怪她会迷迷糊糊的转醒了几次。不过,这雨后,整个园子如同被洗涤过一样,青翠、明媚、生机勃勃。
庭院里种植了许多奇珍异草,大的小的,怪异的,优雅的,柔美的,娇艳的的植物,在吸收过上天恩赐的雨水之后,都呈现出一种充斥着生命力的恐怖!
……危险的东西总是美丽的。
林惜文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的时候,碧痕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
“姑娘,爷吩咐了,半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