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刚走出南门,就看到门口围了一个圈,圈中央是一对看不出年龄的中年夫妇,从他们那黝黑粗糙的皮肤、愁眉苦脸的表情、土气的衣着和花白的头发,我们立刻判定,这是一对农民夫妇。
只见男的身前背后挂着两块牌子,女的则两手扯着一条横幅。男的沙哑着声音哭喊一声:“女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女的则用同样沙哑的声音接一句:“女儿啊,你跟妈妈回家吧。”
两人虽然神情悲伤,却再也流不了一滴眼泪了。
我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了。但离得太远,我只能看到上面“吴如萍”三个字。正想往人群里挤,只见厂内涌出十几个保安,他们一边呵斥一边跑向农民夫妇,连拉连抱,很快将两人塞进了早己准备好的面包车,绝尘而去!
远远地,我还能听到那对夫妇的哀嚎声!
徐会婷扯了扯我的衣襟,小声说:“走吧。”
我只好定了定神,机械地跟在她身后,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会这样?过了这么久,吴如萍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吗?”
徐会婷摇摇头:“吴家认为,吴如萍是在厂里死的,厂里应该承担责任。但厂里却认为,她是为情自杀,曹组长己经辞职了,厂里不应为此承担任何责任,仅仅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赔偿一万元。吴家不服,想要上诉,又拿不出钱请律师,只能到厂门口闹。他们一来,保安就抓人。我怕再这样闹下去,不但连一万元都拿不到,到最后两口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了这话,我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但碍于徐会婷的面,我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努力堆出一副笑脸,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闹哄哄的小吃一条街。我们抢了一个人少的麻辣烫摊位,迅速围桌而坐。
蔡红试探地问:“海燕姐,你今天准备多少钱请客呀?”
我讨好地望了望徐会婷,爽快地说:“有徐大线长在,怎么也不能小气呀。一两块钱一串的东西,你们尽管放开了吃,我全部买单。”
话音刚落,大家都“哇哇哇”欢快地叫起来,各自挑选着自己喜欢吃的串串,扔进红油沸腾的烫锅。
“我要韭菜!”
“我要猪肺!”
“我要海带!”
“我要豆腐!”
……
年轻的老板娘在我们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小碗,再套上薄薄的塑料袋。然后,我们将麻辣串放进碗里,再浇上浓浓的辣椒酱。为了助兴,我还为每个人买了一瓶可乐。大家边吃边谈,青春的脸庞洋溢着无限欢乐,象过节一样。
不过,翠姐却并不聊天,只是不停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塞一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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