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知道,应该是郑生遇金鲤,就是说金鲤幻化成女子与一个书生相遇的故事。”
“结果呢?”
“结果?我记得书生负了金鲤,娶了他人。”
傅玉珑轻笑了一下:“呵,真是无趣。”
两个人说话间,对面的耸翠楼灯光间或地亮起来,一层一层,点缀得整个楼如同玉雕一样晶莹剔透。
傅玉珑挑眉道:“想必是贵客到了。”
这时,楼下的戏也唱到了高潮处,书生与金鲤在第一次相遇的湖边发生了冲突,龙女指责书生负情另娶,而书生振振有词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傅玉珑有了几分醉意,听戏倒来了兴趣,专心地去听场中咿呀宛转的曲调,一时竟入了迷。
直到戏终,金鲤归海,她才轻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说完又饮了一口酒,她回头看了看,南宫越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似是不提妨她突然回头,他一下子脸色变得尴尬窘迫。
“南宫越,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傅玉珑皱起了眉头,“你又在动什么坏念头?”
南宫越惊了一下,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才干干地笑道:“哪里,我只是觉得阿玉今天好象和往常不太一样。”
“不一样?”傅玉珑呵的一笑,“有什么不一样?我看是你心思多了吧?”
两个人说着话,楼下的戏又开场了,锣鼓喧天,这一次是一场武戏,刚一开演,楼上楼下的人都大声的喝彩。
傅玉珑转过头去,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耸翠楼的方向,顿时惊了一下。
对面的座上坐着许多人,即使灯光明亮,她还是认出来,当中坐着的年轻人却是皇帝萧玄,原来今晚来看戏的竟然全是皇室贵胄,想必太后和萧绎也在其中。
她目光往边上扫了一下,心中猛然一悸,瞬间浑身的血象是凝住了一般,有些无法呼吸。
那一角的灯光虽然不太明亮,可是她仍是一眼就认得出来那张总是淡定得让人无法看透的面容,那双如朗星一样的双眸在她看见他的时候,也正正的望向了这一边。
她想,他大概是有点吃惊吧,竟然站起了身来,往这边走了一步,似乎还皱起了眉。
难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她嘴角噙笑,看着旁边的美貌佳人也随着他起身,在他身边小声询问。
垂下眸,她看了看杯中的酒,一仰头喝了下去。转头对南宫越道:“南宫越,我们……”
她想说,我们走吧。
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抹寒光向这边飞射了过来,她一把把南宫越往身前一拽,那道寒光贴着南宫越的肩膀飞了过去。
近处的人群发出尖叫,而远处的人却还懵然不知,专心地看戏,只当这些尖叫是在喝彩叫好。
随后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有刺客!”
傅玉珑转过头去,就见耸翠楼上一个个黑影攒动,灯光摇晃着将整栋楼扭曲成了一处森重阴暗的牢狱,混乱中,那张俊逸熟悉的面孔早已不见,应该是护着他身边的美眷离开了吧。
她顾不得多想,毫不犹豫地拿起酒杯,向方才寒光来处猛砸了过去,用力拉着南宫越的胳膊:“南宫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