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都是问题,看他自己的命运吧!”
严十二当时在祭祀室门外守着,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他却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
严老八顿了顿,模棱两可地提醒着严十二,“似乎……小十五知道自己亲爹就在思佩堡里。”
没想到好像严十二也是知道的。
“嗯,所以义父让我们再多布一个局,让小十五以为自己的亲爹已经被人救了出去。而只要厉炎夜不是死在思佩堡里,那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严老八闻言,静默了下来,良久才微微感叹一句:“义父还真是疼爱小十五,竟然为了不让他伤心,花了这么多精力。”
“不过,我觉得,就算厉炎夜是死在了城堡外面,十五恐怕也会恨义父的。”
严十二听着严老八补充的话,淡淡应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什么还要让小十五见到自己的亲爹?”
严老八心里一顿,有些闪烁其词:“不……不是我,是十五自己发现的!”
“有没有在十五面前当什么老好人,你心知肚明!”
严十二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而严老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小十五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太阳高升。此时的思佩堡上面,晴空万里。
小家伙觉得有点不舒服,因为自己是被紧紧搂在一个坚硬的怀里的。
他抬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将他抱得这么紧。
却发现将自己搂在怀中的,正是义父河屯。
而河屯健壮的身体屈在小小的儿童床上,也不是很舒服,大部分的后背都露了出来,却将小家伙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小家伙喃语一句:“义父……”还带着惺忪的睡意,稚嫩绵软。
“嗯,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了?”河屯本能地将自己的手臂收缩了再紧一些。
小家伙在他怀里抿了抿小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义父,你把厉炎夜放了吧!将他赶出去就好了!十五这辈子都在义父身边陪着,除非您不要我了!”
小家伙的语气莫名的悲壮。为了混蛋亲爹,小家伙连自己最想要的自由都丢掉了。
“为什么厉炎夜都这样对你们母子,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情,你还要原谅他?甚至想要将他救出来?就因为他是你的亲爹?”
河屯没有直接承认或者否认自家将厉炎夜关在思佩堡,而是换了别的方式旁敲侧击,套着小家伙的话。
“我跟妈咪都没有原谅他!可是他不是自己跟妈咪的仇人啊!”
“那你觉得你的仇人是谁?难道是义父吗?”
河屯满脸怒气打断了小家伙的话。
而小家伙紧紧闭上了小嘴,一声不发,只是用着哀求的目光紧紧盯着河屯。
妈咪跟他说过,只要义父一生气,自己就不可以再去惹恼义父。并且要顺着他。否则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惩罚或者祸端。
小家伙不怕河屯打自己,可是他担心他会迁怒于混蛋亲爹厉炎夜。老八也跟他说过,千万不要惹恼义父,否则,死的就是厉炎夜了。
虽是平安无事度过了一晚,可是被小家伙这么一说,他的戾气又重新聚了起来,已经灭了昨晚的压抑,可是却更加凶残狠厉。
河屯阴霾的目光紧紧盯着小家伙澄澈的大眼,小家伙也在跟他对视着。一老一小,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真正让河屯变得如此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小家伙为自己的亲爹求情,更重要的是,他此时看河屯的眼神,令河屯十分不爽。
小家伙澄澈的大眼中,不再只有天真无邪,更多的是带上了他自己固执的想法。
不,不仅是固执的想法,还有隐约可见的怨怒。他的小叛逆触到了河屯心底的那根弦。
小十五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怎么可以为了厉炎夜,而对自己这个义父这般敌视?
河屯的目光森然冷厉起来,厉吼一声:“老八!”
一直守在门外的严老八连忙进来:“义父,什么事?”
“你在这里看好十五,不要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河屯狠厉一句,站了起来,就从儿童房离开了。他甚至连军用靴子都忘记穿了。
“义父!义父你绝对不可以杀死厉炎夜的!那样我一定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就算他再怎么混蛋,也不用你来教训他!他是我的亲爹啊!”
儿童房里,不停回响着小家伙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一早醒来的温馨气氛早已烟消云散。
河屯此时的心里更加乱了,就连摆在面前丰盛的早餐都忘了吃。
年过六十的人了,竟然还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较劲。
他的目光一沉,直接将满桌子的早餐都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