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之间的缝隙,可以让男人伸出手来,将食物分散着拿进去吃。
夏云初本想跟男人说点什么的,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既然断了就断了吧,别给自己留下任何念头,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虽然经历过这么多,夏云初其实一直都没有后悔自己曾经深爱过这个男人。
他是优秀的,更是俊美的,他的俊美就像一朵罂粟花,让人沉迷不已。可是沉溺久了,却是会致命的。
夏云初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会不会遇上新的爱情。可是她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要将这个男人从脑海里抹去,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甚至会耗上她的一生。
在夏云初转身离开的瞬间,铁栅栏里面的男人如同一头猛然乍起的猎豹一样,从铁栅栏里面伸出手臂,一把将夏云初纤细的手臂握住。
夏云初的心忽然就跳漏了一拍,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她受到不该有的惊吓。
“既然过来了,就陪我聊一会吧!”
厉炎夜过来做河屯的阶下囚,就是为了能够接近这个白痴女人跟自己的儿子,他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将女人盼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她走?
夏云初看着男人不算落魄却隐隐有了一丝狼狈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淡声一句:“厉炎夜,你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怎么?是心疼我了?我就知道,你还爱我,夏云初你舍不得我。”男人的目光幽沉又带着莫名的自信。
夏云初无语凝噎,她甚至想给他一巴掌,让他知道男人有时候太过自恋,是会惹人讨厌的。
“不,我只是不想让深深见到了自己亲爹这么落魄的样子,深深还很小,你就让他对童年留下一点美好的印象不行吗?”
话音刚落,夏云初心里就苦涩无比。美好的印象?深深的童年已经经历了被亲生父亲抛弃的事情,他还会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跟深深愿意跟我一起走!”
厉炎夜伸手探索到夏云初纤细的手腕,这个女人虽然弱小,可是她却无比坚强。
“厉炎夜,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吗?”
夏云初冷嗤一声,“难道你带着我们母子回去厉家,只是为了再一次抛弃我们?满足你的虚荣心?”
厉炎夜还没回答,夏云初又继续自说自话:“你给不了我们母子想要的平静的生活环境,为什么还要执着着要跟我们在一起?好聚好散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夏云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厉炎夜。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了。你喜欢在这里给河屯当什么阶下囚,那就继续吧。反正跟我没有关系。”
虽然已经决定了跟这个男人不再有什么关系,可是夏云初还是忍不住心里五味杂陈。
夏云初挣扎了一下,发现男人的手还像是一个铁钳一样,不肯放开她。
“厉炎夜,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就喊人了!”
夏云初又是一通挣扎,连带着男人手腕的手铐碰撞在铁栅栏上,发出哐啷的响声。
可是厉炎夜却顺势将夏云初的身体一把带了过来,一手环住她的腰肢,探进她的腹部。
“还疼吗?”
男人的手掌,覆盖在两个月以前刚刚孕育了一条来不及出生的小生命的腹部上。
“疼,怎么不疼?”夏云初冷冷反问,又是一声冷笑:“不过只有疼一点才会让我记住,下贱地让人肆意玩弄自己的身体,是需要代价的,这是血的教训!”
夏云初是在嘲笑自己,也是在嘲讽那个男人。
“哪有什么下贱可言?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不是理所当然?”
看着女人浅浅蹙着的眉头,厉炎夜心里一阵疼痛。
“一个不被自己丈夫所爱,只是任由着随意亵玩的女人,她的不自爱就是作践自己!”
夏云初说的很用力,用力到几乎浑身都在颤抖着。
“我夏云初就是那个不被丈夫珍爱,又下贱又不自爱的女人!所以才会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把打胎当做玩似的!”
夏云初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戳疼自己的心窝,更是一刀刀砍在厉炎夜的心上。
前不久女人在他怀里,整个都血淋淋的样子,他还历历在目。
是啊,他以为自己是在用原始的方式去爱着自己的女人,却没想到带给她的这是无穷无尽的伤害,身体心灵都给予了重大的伤害。
厉炎夜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却也不肯将夏云初松开。两个人就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