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住,一个想要过来带妻子和孩子回去罢了。没法立案,连一个民事纠纷都算不上。
“厉先生,要不我们就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不打扰严先生休息了!”
事到如今,要是再在浅水湾僵持下去,只会对厉炎夜更加不利罢了。而且到时候不仅是厉炎夜,就连刘队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么着急要走?好歹刘队长都带人过来光临寒舍了,严某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一下?毕竟我在S市的衣食住行,还要仰赖刘队呢!”
河屯这人说话,越是谦卑,他话里隐藏的犀利成分就更加多。
他自己的地盘,岂是一个小小的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就能够带人闯进来的?
这话说得刘队冷汗涔涔,“严先生您说话也过谦了。本就是刘某扰了严先生的清净。只是为人民服务,既然接到报警,就应该过来看看的。所谓这衙门饭不好吃啊!”
既然河屯这么谦卑,那他刘队更加谦卑不就得了?
想着厉炎夜是S市的长客,而河屯只不过是一个暂住客,所以刘队才硬着头皮答应了厉炎夜过来的。
谁知道两边都讨不好好果子吃!
正僵持着的时候,别墅外面就传来了打斗跟争执的声音。
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欧阳星朗就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河屯老哥,真是打扰了,都入夜了还过来找您。实则是因为欧阳闲时得了一个宝贝,是乾隆年间的紫檀玉如意。听说河屯老哥对紫檀这方面颇有研究,所以就特来打扰一番,求帮忙鉴别一下。”
欧阳星朗自然不是让河屯给他鉴别什么古董,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将要帮忙厉炎夜脱身。
之所以能够及时赶到,是姚若蓝的功劳。
在厉炎夜匆忙回了一趟厉家并且拿了什么东西出去的时候,姚若蓝就知道厉炎夜一定是去跟河屯抢儿子了。
所以她立马就给欧阳星朗打了电话,告知他这件事情。让他将厉炎夜从浅水湾救离。
“哎呀,没想到阿炎也在。过来帮忙一起看一下这个紫檀玉如意的真假。”
看见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云初母子看的厉炎夜,欧阳星朗就上前几步,将他的肩膀揽了过来。
这才看见了他染血的手臂,想来又是那个小崽子给射的。
欧阳星朗看到就心疼厉炎夜,一边的羊毛绒风衣袖子几乎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就算不是什么致命伤,血流成这样,要是伤到的是动脉,估计这边手臂就是废了。
“小兔崽子,他可是你的亲爹,你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怕遭天谴么?”
欧阳星朗说话从来不会对外人客气,他才不管这个是不是厉炎夜的亲儿子,只要是伤害了厉炎夜的,他都不会坐视不理。像这种儿子打老子的,就应该被好好教训一顿,不仅是口头上的,应该下手好好教训的。
“我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别人来教育!你算什么东西?”夏云初冷声回应欧阳星朗,夏云初就夏深一个宝贝儿子,她不护短肯定是假的。
而且这欧阳星朗居然咒她的孩子遭天谴,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欧阳星朗的剑眉微微蹙着,神色有点冷,更加有点不爽,“所谓慈母多败儿。这小子做的可是忤逆亲爹的行为,要是别人,可就没有好果子给他吃了!”
“欧阳星朗,够了!我河屯的义子不需要别人去评头论足,今天我给你一个面子,赶紧带着厉炎夜从我眼前消失。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立马给我滚出去!”
河屯自然也是护短的,他厉斥了一声。欧阳星朗只能有点狼狈地带着手上的厉炎夜出去了。
厉炎夜没有固执地说要留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妻儿。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不愿意跟自己走,还是不能?
厉炎夜希望是后者。
可是儿子夏深表现出来的,却是前者。
“十五,到义父这里来吧!”河屯向着原本紧紧抱住夏云初的夏深小朋友说道。
小家伙立马就从妈咪夏云初的怀抱退出来,奔着坐在沙发上的河屯去了。
河屯则是稳稳接住了小家伙跳跃上来的小身体。
“来义父看看,哎哟,怎么还哭鼻子了?”河屯的声音很温和。
“义父……你带十五跟妈咪回去思佩堡好不好?十五不想留在这里了……”小家伙紧紧缠抱着河屯的颈脖,声音带上了泣意。
厉炎夜这时候还能听见儿子说的这句话,顿时就让他无比揪心。
他的孩子是对他这个父亲多失望,才会恳求河屯带着他跟夏云初从这里离开,离开他这个亲生父亲?
小家伙的话,让厉炎夜黯然神伤。也不知道心底的那股痛,是从何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