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冯夫人照顾,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见谢承东唤良沁为“内子”,冯夫人心中一凛,她知道良沁只是妾侍,可谢承东既称呼她为内子,只让她不得不对良沁高看一眼,又见谢承东一直握着良沁的手,他是何等人物,能在众人面前如此,足以见得他的确是十分看重这位夫人,冯夫人心下明了,只与谢承东温声开口;“司令请放心,您和梁司令这次千里迢迢的赶来相助我们东北,这一份恩情冯府上下都记在心里,您且将夫人交给我,我们冯府上下自会竭尽全力的照顾夫人,哪怕少了夫人一根头发丝儿,别说司令心疼,就连我都不依。”
“冯夫人说笑了。”谢承东微微一笑,转过身子向着良沁看去。
良沁心知他要走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碍着冯家一众女眷都在,只小声说着;“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承东压下心中的不舍,顾忌着冯家的家眷,自然没法和良沁说什么,他的余光一瞥,就见冯家的那些家眷中,有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俱是掩着帕子在那里偷笑,看样子显是冯将军的姨娘或是冯家少爷的少奶奶了。
谢承东见她有一缕碎发从耳边垂下,便是伸出手,为她将那一缕碎发捋在耳后。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承东终是撂下了一句话来。
“嗯。”良沁察觉到那些女眷的目光,只觉得臊的厉害,她不敢再去看谢承东,只垂下了眉眼。
谢承东没再多留,与冯夫人告辞后,便是上了车,车队呼啸着离开了冯府,向着前线赶去。
冯夫人事事亲为,将良沁安置在了大青楼(沈阳张氏帅府标志性建筑,本文架空,拿来用用,见谅。),房间早已打扫了干净,一应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良沁在专列上赶了十来天的路,早已是十分疲惫,冯夫人让人放好了洗澡水,亲自将良沁照顾的妥帖而周到,直到良沁洗好澡歇下,她才带着众人离开了良沁的屋子。
“妈,您瞧见没有,刚才谢司令可是依依不舍的,我倒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江北司令,居然这般儿女情长。”大少奶奶扶着冯夫人的胳膊,在走廊上与婆婆低声说道。
“先前就听说谢司令十分宠爱这位二夫人,为了她还将官邸里的那些小妾全给撵走了,看起来倒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竟这般有手段。”冯夫人咂嘴。
大少奶奶只是笑,“妈,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冯夫人不解。
大少奶奶看了眼周围,神神秘秘的附在冯夫人耳旁,小心翼翼的吐出了几句话来。
“此事当真?”冯夫人听完儿媳的话,顿时目瞪口呆,“这话可不能乱说,谢司令是什么人物,他怎么会要梁建成的女人?”
“您天天儿就在府里待着,外面的事哪儿晓得?这事儿千真万确,你出门随便从街上拉一个人,都晓得这件事儿。”大少奶奶说着,也是感慨;“说起来,这二夫人倒也当真了不得,如今这天下,还不是以梁司令和谢司令为首,她这小小年纪,就有本事把这两个男人掌控在鼓掌之间,她如今住在咱们府上,咱们往后还要多小心才是。”
冯夫人听着儿媳妇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不错,还好梁司令如今不在辽阳,他这若是也在咱们府上,那回头……可就说不清了。”
良沁在冯府待了六日。
如冯夫人所说,冯家上上下下俱是将她当做贵客,不敢有丝毫怠慢,良沁歇息了两日,身子便是恢复了过来,余下的几日偶尔也会和冯家的女眷在一起说说话,尤其是冯夫人,每日里都要大青楼看望她两次,十分殷勤。
前线的战事如火如荼,直到第七日,才有消息从前线传来,东北军与渝军,江北军分成三股,向着扶桑人夹击,暂时打退了扶桑人的进攻,扶桑人如今已是后退到北岭山周围,随时都会反扑,战事仍是不容乐观。
这一日,一整日都不曾见到冯夫人的身影,到了晚上,良沁吃了晚饭,待嬷嬷前来收拾餐盘时,良沁放心不下,只怕是前线出了事,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冯夫人?是不是前线出事了?”
“夫人有所不知,是川渝的梁司令,在前线受了重伤,让人抬回了辽阳城医治,咱们太太一大早就去了医院,到了眼下还没回来。”
闻言,良沁心中一震,“他……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