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
许久,苏婥凝了凝眉,脑海中对赵卿嫣的回忆慢慢涌起,模糊的画面再次迂回到从前。
青鸾城,一年前。
神侯府旧院书房。
夜里,赵嵩文黑布遮面,拖着流血不止的断臂,一路穿过隔池的抄手游廊,躲进了书房里。
当时有黑衣人追踪而至,沿着地面血迹冲进了书房后的密室里。
赵卿嫣躲在书卷气息浓重的博古架下,在听到黑衣人淌血的剑尖滑过地面,步步靠近书桌方向时,赵卿嫣赶紧憋住了呼吸,手中的两册书却啪啪的几下,掉在地上。
行踪被黑衣人发现,黑衣人嚓地一声,举高长剑,一步步向她躲藏的地方靠近。
这时,赵嵩文却突然从密室里暗中伸出手,将她拉进了密室。
“爹!”赵卿嫣惊讶地喊出声,当即被赵嵩文捂住嘴。
“嘘。”赵嵩文小心翼翼地吱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内室。
他从怀中的兜囊里掏出一把钥匙,将她锁进了石棺里。
“嫣儿,记住,青鸾玉其实一直在你身上,千万不能让它落到北滁狗的手上。”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赵卿嫣耳旁响起。
说完,黑衣人摸到机关,劈开木门,大张旗鼓地闯进来,赵嵩文见状,将钥匙交给赵卿嫣,绕出内室,与黑衣人开始了无休止的缠斗。
刀剑相碰,剑鸣轰响,赵卿嫣躺在石棺里,惊心肉跳地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许久,打斗的声音停止,只听到剧烈的爆裂声,天台的掩窗被打破,摔在了石棺旁边。
“站住!”
黑衣人大喊一声,破窗而出,赵卿嫣才明白,赵嵩文为了掩护她,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和黑衣人出了神侯府后,就消失了。
从那以后,赵卿嫣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嵩文。
一年以来,无论赵卿嫣怎么打听,怎么寻找,都得不到赵嵩文的消息。
却让北滁的监察令暗中作梗,一直诱惑娆夫人,神侯出了府顿时成了囊中之物。
兴许那时,先帝见大势已去,才将圜军招引到酆州,她的家被奸人陷害,全族灭绝。
他们心心念念的,都是青鸾玉,可赵卿嫣身上除了粗布烂裳,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就只有一个玉簪子了。
苏婥仔细研究过,玉簪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夹层或异常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青鸾玉的线索。
赵嵩文也说过,凤凰肚兜的秘密只有赵卿嫣能解开,年幼时,赵卿嫣母亲曾给过赵卿嫣一块玉,可是被赵卿嫣不小心弄丢了,这件事,赵卿嫣从来没有告诉过赵嵩文。
“嫣侍御,听你这么说,你其实并不知道青鸾玉在哪儿?”郑云凡神色紧张地问。
苏婥攥着帛卷,迟迟没有头绪,沈临找了五年的青鸾玉都没找到,和他恐怖离奇的死亡又有着什么关联呢?
“既然如此,尉迟南卿一定是知道什么线索了,这张帛卷的另一半,记载的是关于青鸾玉的事,尉迟南卿应该早就知道你没有青鸾玉,否则,尉迟南卿不会在新婚夜那天晚上想要毒死你!”
尉迟南卿向来不惧惮北滁,荼靡沟时因为沈扈的偷袭,打了败战,对于尉迟南卿来说,是耻辱的,身为一个将士,如果打了败战,却临阵脱逃,对于手下万千将士,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皇上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到另一半帛卷,找出青鸾玉!”
苏婥附和着点了点头,暗暗发觉到沈扈轻忍不甘的神情,她在刑场死过一次,绝对不可能让沈扈轻易找到青鸾玉,眼下,尉迟南卿和洛央公靠不上,只能借助沈扈的势力,找出当年害她灭族的奸人。
“看来,我们得深入虎穴了!”
沈扈见苏婥一副决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硬态度,脸色就严肃起来,冷静地挤了一下眉头。
苏婥脸色凝重地看向沈扈、郑云凡,抱拳向两人痛彻坚决的说道。
“那好,趁尉迟南卿还在青鸾城外,我们这就去你父亲的密室。”
“好。”
苏婥定了几秒,被沈扈打横抱起。
眼下夜色正浓,神侯府枯井下鬼音缭绕。
此间,墨色如引,沉寂的月色早已将尉迟府染作了漆黑的魅影。
棕褐色的灯笼在绮丽的池光里闪着荧光,而荧光却正映照床头。
夜幕指间下沉,寒栗的风刮起了死寂般的红灯笼,烛火在灯笼里摇摆。
苏婥却从灯火中望见了寒冷的气息。
马车很快至神侯府。
密室里,一璨璨的暗光耸了过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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