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失魂落魄地表情,沈扈坐下,扶她手,冷声道:“你起来,本王不杀你!”
“谢皇上。”莞眉黛傻愣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还是有点恐惧地往后退了几步。
“本王有话问你!”沈扈接着沉声问道。
“这……”慌张,莞眉黛有种不好的预感,失魂般的眼珠子乱转个不停,终于还是在他的眼神迫视下,点头:“皇上您说。”
“你什么时候为了尉迟南卿,连本王都肯背叛?”醉翁之意不在酒,沈扈这么问,不过是拖延时间,借机逃出莞眉黛的话,上次被郑云凡下药后,莞眉黛便一直神志不清,每天大喊大闹,沈扈也不敢再下药,免得伤了腹中孩子。
一听到尉迟南卿四个字,莞眉黛的脸色顿时变成乌云,嘴里含糊其辞地说道: “皇上,臣妾最爱的就是皇上,都是尉迟南卿逼迫臣妾的,他要杀了臣妾!”
“当真连本王都不肯讲实话,罔顾本王一心想封你为后。”说话,敷衍地一甩广袖,做出生气状。
广袖甩出的冷风打在莞眉黛脸上,莞眉黛些许动容,怏怏眼角,苦不堪言,抱住沈扈大腿哭诉道:“不是这样的,皇上,臣妾都告诉你……”
莞眉黛躬着身子,回忆道:“臣妾与尉迟南卿从小就被洛央公抚养长大,后来尉迟南卿去了青鸾城找苏婥,臣妾流落街头,被瑶太后带回宫里,苏婥关在青鸾城地牢时,臣妾再次见到尉迟南卿,他用欢宜香糟蹋了臣妾,给臣妾孩子下了一种蚀骨药,逼迫臣妾魅惑皇上,那天晚上,您在房中喝得大醉,尉迟南卿竟派下人把臣妾送进您的房间,说等到臣妾被封为皇后,就与臣妾里应外合,占领整个北滁皇宫,皇上,臣妾真是冤枉的,臣妾连尉迟南卿的面都没见上几次,怎么会与他苟且,皇上冤枉啊,该说的,臣妾都说了,臣妾从小照顾皇上长大,皇上不能这么狠心啊!”
虽然莞眉黛说的句句肺腑,哭得稀里哗啦,满脸委屈,却一看就知道是虚情假意,她说的这些,沈扈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她心中念的竟真是尉迟南卿,原本以为她是被逼迫,但想到洛央公,沈扈立刻就明白过来。
沈扈便顺着莞眉黛话意,配合她演下去:“本王向来疼你,就念在你腹中孩子份上,姑且原谅你,你要好好养胎,只要你肯忘记尉迟南卿,本王对你腹中孩子,一定如亲生的一般。”
阴狠的毒意从心底扎根,沈扈绝不会容忍一个不干净、满口谎言的女人在他面前碍眼,等到莞眉黛产下孩子,莞眉黛必须死。
“谢皇上!”
莞眉黛一激动,拼命地磕头。
额头上瘪平的压痕,红色的发丝印痕缕缕在峨眉上秀际,沈扈将莞眉黛抱起,轻轻揉摸着她隆起的腹中小生命,眼神冷厉的瞬间,指掌在腹中骈着,盯了许久。
莞眉黛以为沈扈心疼孩子,心里暗暗笑着,将手触碰在沈扈手臂上,咧嘴笑道:“皇上,再过三个月,臣妾腹中孩子就要生了,皇上说,是公主还是皇子呢?”
心中美滋滋地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与尉迟南卿在北滁皇宫里,扶着婴儿摇篮,看着睡熟的宝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是男是女,本王都要!”沈扈低嚅一声,摸着滑溜溜的肚子,眼中暗暗狠戾地滑过一道冷光,心里早就将莞眉黛的虚伪嘴角撕了个稀巴烂。
“皇上对臣妾真好。”莞眉黛笑笑,语气愣是轻柔了不少。
婆娑枫叶,飞跃着飘零散落的弧度,在半空中掀起一角。
入夜后,黑色人影攒动。
黑影咻咻飞上了莞眉黛寝宫屋檐,掀开虚掩着的黑纱,动作轻腻地揭掉檐上一块红色瓦片,看着寝宫下的动静。
沈扈耳朵微耸,早就发觉屋檐上异动,靠着床头半眯着眼佯装睡下,双手搭肩倚着莞眉黛,一副熟睡姿态。
黑影见状,脚尖轻点,迅速飞下屋檐,从暗窗上,一跃窜进去。
“娘娘。”黑影掀开帘幕,低声喊道。
莞眉黛发现异样,认出了黑影是尉迟南卿派来的人,心里有些不明就里,怕吵醒沈扈,便对黑影暗中摇了摇头,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黑影点头,后退几步,试探性看向沈扈熟睡面孔,壮了三分胆量,往前稍稍跨了几步。
莞眉黛睁着三角眼,看得些许紧张,急得扭过头盯了沈扈一面。
沈扈索性睡得沉,莞眉黛从他手臂下轻捏开裙角,想偷偷起身,沈扈故意睡意浓地一翻身,将莞眉黛压倒在侧身下。
耳朵里听着黑影慢慢逼近,沈扈才故意打了一个懒哈欠,双臂高高一抬,往床中央倒了下去。
莞眉黛抽身起来,紧张地把黑衣人扯出了内殿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