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看到隔墙上突兀起来的一道亭台楼阁。
走了许久,才见到一道隐藏在云雾中的墙头,映入眼帘的是黛绿色的刺眼光芒。
是围起来的竹篱笆,苏婥想到了竹屋。
那琳琅阁应该往前走就到了。
沈扈应该知道她会来,不然暗林处应该有很多双刷白的眼睛盯着她,一路上畅通无阻,连本该层层封锁的竹屋秘境都空荡荡的,连个盯梢的圜军也没有。
琳琅阁。
“皇上,乐言接到消息说,潼山的彝鼎掌门薨逝了,他生前一直主持北滁皇祭,捐献了不少了古册史籍,与北滁皇室有着血统渊源,死后,继任掌门之位反倒成了空虚,大家都等着皇上您莅临指导,亲自指定继任掌门的人选,依皇上看什么,该如何定夺!”
密室里,细腻暗骤的声音响起,商乐言手中拿着卦象,面露幽遽地走到沈扈面前,把潼山长老寄来的书信递给沈扈。
沈扈原本在案台上看着白墙上的古玩字画,神色幽幽,接过商乐言手里的信,嘴角突然一勾,斜着眼睛,余光中看向墙角暗处躲着的苏婥。
他故意坐上太师椅,两手冷淡地搭着扶手,低声向商乐言道:“她来了,你去让她进来!”
商乐言有些疑惑,顺着沈扈的目光看向长廊拐角,苏婥粉紫色的裙角勾露出一道白影,商乐言这才明白沈扈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见商乐言来,苏婥转身便要走,被商乐言一把拉住。
“嫣侍御,别走!”商乐言叫住她。
“你都知道了?”苏婥略显尴尬地斜着嘴角,商乐言原来知道她被封为嫣侍御的事,沈扈的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啊。
“进来吧!”
手指向密室方向,密室门没有关,机关故意打开,让苏婥进去。
“赵卿嫣!”
刚跨进去,沈扈便低低地叫了一声,邪魅的笑,犀利尖锐的妖瞳,看得她一阵紧张。
“臣妾参见皇上!”苏婥抵着头,紧张不安地走过去,沈扈的神情很冷淡,她既然敢冒着被沈扈责罚的风险去找他,就早做好了准备。
她侧身半躬着,跪在沈扈面前,向沈扈行礼,沈扈只是冷笑,突然间就俯下头,讽刺她:“赵卿嫣,你说,来这儿,是不是太想念本王了!”
“对,臣妾就是想皇上了!”苏婥毫不客气地答道,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斜视,翻白眼,下一句,她在心里暗暗骂道,想着沈扈早点死才好。
“呵,那你瞪着本王干嘛?”沈扈也饶有兴致地顺着她的话问道,一下就将苏婥的下巴抬了起来,直勾勾的目光,黯然地逼迫着她的眸子,冷声说道:“做个动作取悦本王如何?”
“不做!”苏婥扭过头,又猛地瞪沈扈一眼。
沈扈这时凑到她耳边道:“本王高兴了,兴许会告诉你,青鸾玉在哪儿!”
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声音,对苏婥很有杀伤力,沈扈果然知道她想什么,又想做什么,拿青鸾玉来威胁,果然她还是心动了。
苏婥哽了哽,不客气地问:“怎么取悦?”
“那,就亲本王一下。”沈扈微抬眸,轻声道。
沉沉的声音掷入耳边,这要怎么亲,主动投怀送抱,当着商乐言和角落里坐着一直不发话的郑云凡?让她苏婥的脸面往哪儿搁,昨晚才被沈扈看光,现在纯属是在戏弄。
苏婥咬着唇,低骂道:“你故意的?”
商乐言、郑云凡的脸色很复杂,趋于凝色,对沈扈多次羞辱苏婥,心里还是很困惑的,但是他是皇上,说什么,他们也不好插嘴。
“嗯?你来这儿,就不是故意的?”沈扈拧着眉,阴狠的目光直逼过来,暗沉的黑色浓眉如一道险峻的山峰,挤成了幽暗的弧度。
苏婥不知道沈扈掐住她下颌下一秒想干什么,苏婥只知道,当看见沈扈的手掏出赵嵩文那块绑了丝带的带血玉佩,她已经被怔住了,气恼地一闭眼,伸长脖子,把头仰起来就往沈扈的脸颊亲了过去。
“可以了……”吧字还没从口里说出来,沈扈就先行搂住了她的腰,将她身子紧紧抵在他胸膛上。
“本王要你亲的是嘴!”沈扈凑上来,紧贴着她的耳朵,喷出一丝温热的气息道。
晦暗的眼珠在苏婥的眼底打转,看着沈扈的诡魅妖瞳,苏婥顿时又打了一个寒颤。
她猛地推开沈扈,忐忑地跪在地上,整个头都是紧埋着的。
商乐言这时有点担心,壮了胆子走向前替苏婥求情道:“皇上,乐言恳请皇上不要为难嫣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