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揉两下手腕起身,听到门外叮咚敲门声,进来的是刘寄奴。
一直养伤的她,寄住在乾毓殿,沈扈非但没有敢她走,跟苏婥只字未提她的事,看来沈扈是默许她的存在了。
“赵姑娘,衾公公来宣旨了!”刘寄奴说完,便躬身退下。
雷公嘴、高颧骨的衾公公走进来,威严端正,手里正拿着翡翠卷轴的圣旨。
“赵卿嫣,接旨!”衾公公尖声道。
是沈扈册封她的御旨,听着却有种上刀山火海的紧张、不安,但苏婥还是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衾公公端着脆哑的嗓子,偷偷瞄了一眼苏婥冷定的神情,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鸾城神侯府千金赵卿嫣,因难掩其皓齿星眸、娴静端庄之假面,面冷言横、横行不法,专做违背本王御旨之事,念其功德,本王特此赏封苏婥为嫣侍御,日夜打扫汝鄢宫,不得有误!”
“奴婢接旨!”不得已,喊了一句。
沉沉的手臂抬起,当有一沫冷滑手感掷入手掌时,衾公公已经把圣旨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嫣侍御?汝鄢宫?秋风扫落叶,哀风平地起?
苏婥不停地嗔着,这些字眼,的的确确已经把她锁死了,锁在那个血红鬼瞳女人生前的宫殿里。
衾公公离殿。
推开门楣,琇璇、刘寄奴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嫣侍御!”两人温庄地躬身行礼。
苏婥赶紧道:“起来吧,不过是卑贱的帝妾而已,你们不必多礼!”说罢,速速俯身拉二人起来。
“谢嫣侍御。”二人这才拱身站起。
“瑾瑄呢?”苏婥看向刘寄奴,下意识问了句。
向来是瑾瑄服侍她,一早却不见人影。
刘寄奴睇眼过去,在苏婥耳旁低低地道:“黛妃娘娘又把她派遣过去了!”
看向琇璇的疑惑眼神,苏婥只轻轻点了点头。
琇璇凝了眉,便又说道:“嫣侍御,皇上交待您今晚不得再住乾毓殿,奴婢这便前往汝鄢宫替嫣侍御腾出一间房安歇!”
“辛苦了。”苏婥点头应允。
琇璇微屈侧身作揖后,退出内殿。
飕飕冷风下,苏婥关紧门窗坐了下来,将刘寄奴闲置在乾毓殿这般久的时日,难得刘寄奴还不寻死觅活要威逼她,反应恰是太冷静了。
苏婥握紧刘寄奴手腕,轻柔安抚道:“寄奴,这两天辛苦你了。”
“奴婢一直想回潼山看一眼相公,那里墓地荒了许久没人打扫,一定枯草丛生!”刘寄奴自顾自地哀伤彷徨起来,这样宁静的面容,早已不是之前在汝鄢宫时被郑云凡抽打时发狂的模样。
苏婥却有这般共鸣。
“好,只要皇上答应让我出宫,我一定带你去!”苏婥决绝地答应了刘寄奴,至少可以从刘寄奴的眼神中看出她对丈夫的思念,这种思念远比南魏带给她的压力沉重多了。
刘寄奴反问道:“可能吗?”沈扈这样将苏婥打发到汝鄢宫,禁锢着,表现出来的也都是冷淡
苏婥忖思片刻,便又提出条件道:“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南魏是怎么回事!”
“你想听?”刘寄奴疑惑。
苏婥庄重地点了一下头,附带的眼神是更加让刘寄奴信任的表情。
“其实这些,又岂是我们女人能干涉得了的!既然你不是皇上这边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刘寄奴说着便长叹气,望向地上的眸子敛色许多,却一脸沮丧样。
“你说,我听着……”苏婥迫不及待地等着下文。
刘寄奴悲戚许久,才缓缓说道:“南魏为了千秋霸业,派了女细作前往北滁诱惑皇上,想着打探出青鸾玉的下落,只要得到皇后的完整遗骨,南魏就能够一举歼灭北滁,统一诸侯!”
刘寄奴字里行间是提到皇后遗骨没错,原来青鸾玉是引子,皇后遗骨才是沈扈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难怪沈扈要这么折磨她,这一切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酆州参知政事苏诞府邸的地下室,沈扈已经拥有了苏婥的身躯,接下来,要找的就是四肢和头颅了,那么能够得到遗骨下落的唯一线索,就是青鸾玉了。
“那你呢,你是细作?”苏婥直言不讳地问。
哪怕刘寄奴说是,苏婥也不会感到奇怪。
“不是!”但刘寄奴的话,的确有把苏婥震惊到,半晌,刘寄奴便解释起缘故:“奴婢只是北宜城的一个普通女子,而我丈夫,他是南魏的最大的商贩,却在经商途中,被北滁的人杀害……”
“所以,你恨不过,才被南魏的那个冉骞承威胁,想要对付北滁,大言不惭地说要灭了北滁这些混帐话?”苏婥脸色一冷,当即打断刘寄奴的话。
“对不起,我被冲昏头了!”刘寄奴愧疚难安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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