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交易其实很简单……”沈扈邪魅暗色的瞳孔里,几度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看着苏婥迷蒙的双眼,像要彻底看透她。
像透明的小溪水,哗啦啦地流向高山深海,汇聚成一股强大而磅礴的瀑布。
她就是水,而沈扈,是那一泉汹涌的瀑布!
“何必卖关子,直说无妨,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面的人!”
苏婥看着那副深灰色骨架,心里竟然凉飕飕的,可明明全身都在发热,连额头冒的都是热汗。
而说这些话时,苏婥仿佛是被置身事外的人,很煎熬地口不由衷,和沈扈说着本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女人,本王很好奇,你一夕之间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沈扈再次绕圈子,如临深履的冰寒,从苏婥脑后,一直渗透到了后背。
苏婥半天不说话,怔着。
沈扈拧了墨染剑眉,神情复杂间,又向苏婥地反问:“那你猜,这副尸骨,又会是谁的?”
苏婥无奈,只能摇头。
“是苏婥!”沈扈很快就自问自答道。
说到苏婥,沈扈的心思,变得异常沉重。
也只有在这地下室里,苏婥才能清楚地看到,原来狂暴粗劣、杀人不见血,动不动就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沈扈,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的深沉哀伤。
甚至是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神。
“苏婥?”苏婥说到她自己名字时,不知觉身体就往那具骨架吸过去。
整个人黏在那具骨架上,动弹不得。
沈扈见状,冷哼了一声,反拧着苏婥的手臂,才终于把她从骨架上拽开,话锋直指接下来的话:“还记得昨晚在尉迟将军府,我喂你吃的那颗黑色药丸吗?”
“什么东西?”
苏婥记得被沈扈的皮鞭抽打地奄奄一息时,脑子里已经失去意识,醒来后,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宁死不屈、破口大骂,甚至总是说一些,让她胆战心惊的话,苏婥脑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她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总是带动苏婥的情绪,让她高涨起来。
苏婥想了想,又问:“难道你也想控制我?”
说到黑丸,苏婥只能往尉迟南卿的青丸去想。
两个人为了得到青鸾玉,还真是各施其招、各用其方,想方设法地让她陷入困境。
“错,本王向来不喜欢控制女人,黑丸不过是用来保住你的意识,本王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晾他尉迟南卿也没这个能力,能夺走本王想要的女人!本王还指着你的青鸾玉,帮我找到苏婥遗骨,怎么能轻易让你死了!”
说着说着,腔调顺势抬高了一个档次,霸气侧漏又不失帝王雄风的话,从沈扈嘴里说出来,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讽刺。
“少废话,我爹呢?”苏婥却懒得很沈扈废话,若不是赵嵩文,她可没打算耐着性子听完沈扈牛头不对马嘴,挂羊头卖狗肉的荒诞言语。
“好啊,就让你看看你爹……”沈扈说着,抬起眉,将麒麟玉扳指的开关按下,接着轰隆一声响,从地下升起来一个巨大的铁笼。
而铁笼里,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人,被绑在十字架上。
那人披散着头发,看不清脸,但明显已经昏过去了,那人埋着头,手脚奄奄地往下垂,一副晕死状态。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沈扈见苏婥看得心里发怵,怔怔木讷的表情,故意卖起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