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尴尬了。
万经理更是抱着杯子咳起来,咳得是那叫一个辛苦,整张脸都红了。
张森秀用文件夹拍了拍我的胳膊:“你刚刚是不是想整死老万,你看看他那狼狈样子,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偏头看她:“此言差矣,我跟你讲,要被整死的人是我,不是他。”
一想到我那见不得人的厨艺,我就想像鸵鸟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森秀不以为然;“不就是几个菜嘛,至于嘛,又不是叫你上刑场。”
估计李盛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可是我对炒菜做饭之类的,真的有阴影。
小时候,有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学着电视里给爸妈做顿饭,说不定还能让老妈少打两顿。
结果呢,厨房差点没被我烧掉,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火从锅底冒起来,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所措。
直到后来外出遛狗的邻居回来看见飘出窗外的滚滚浓烟,报了警。
罗女士面对着一屋子的乌烟瘴气,非常平静地问:“还好,知道把窗户打开,你说吧,要挨多少下,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所以由你自己来决定,你觉得我这个做法开明吧。”
开明,实在是太开明了。
年幼的我就像一只毛还没长完整的小鸟一样,在那里瑟瑟发抖,宛如到了寒冬。
从此,每次我进厨房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个火苗突然窜出来,可谓是胆颤心又惊。
一想到那一屋子的浓烟还有大火,我就心有余悸。
李盛这个妖精,怎么会理解我这种只会煮方便面的人的心情呢。
我咬牙切齿地在网上搜索食谱。
张森秀笑容如花:“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你那点厨艺水平我还是知道的,煮个面,还勉强夹凑合,炒菜这种技术性的活还真是太难为你了。依我看,你也不要炒什么菜了,干脆一点,就做个火锅好了,也不难,就买包火锅料,再买点蔬菜丸子什么的,开火一煮,那可是人间美味啊。”
我被她说得心思一动,对啊,火锅也算啊。
而且还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既简单又实惠,真是再好不过。
锅里的水正在沸腾,气氛也在沸腾。
李盛看着辣得直吸气的父母,无奈地扶着额头。
他竟然敢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哼,要不是我现在处于弱势,我一定揪着他的衣领好好问问他,火锅就不算菜么,亏他吃得还那么起劲。
章女士的嘴唇都被辣红了,舌头更是被麻到说不出话来。
她一个劲地叫女佣倒水给她。
李仲和也不例外,额头都冒出汗来,他故作镇定地拿小毛巾擦着,看了我一眼,竟是笑了出来。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他们并没有存报复之心,就是比起他们我稍微能吃些辣,这也跟小姨有关。
在我读四年级的第二学期时,小姨迷上了川菜,她对很多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因此也没有特别中意哪一类菜系,但是只要一道菜她上瘾了,那一阵子,餐桌上几乎都是那道菜。
那段时间,我跟陈泽的嘴都是红肿的、
到了学校还要受到无数的注目,还有嘲笑,被说是香肠嘴也就算了,有人竟然还说我跟陈泽是被那麻花辫子给报复的。
麻花辫子一直记恨着陈泽跟我,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可是我们分明是受到了辣椒的攻击,真是心酸,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解释,还说我是在掩盖真相。
如今想来确实觉得好笑。
章女士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竟然还好意思笑……叫你学做菜,你就煮火锅给我们,试图敷衍了事。要不是怕浪费食材,你觉得我会吃?”
“可是你吃得挺多的呀。”我的大脑因为还处于回忆跟现实的夹缝里,所以根本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
这空气真是安静啊。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我也没讲错,她分明吃了很多,而且很畅快,不能因为被辣到,就把气往我身上撒呀,这不公平。
李盛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多言。
好吧,看在他们喝水很辛苦的份上,我也不多说了。
不过还是有一定效果的,章女士再也没在我面前提起做饭烧菜的事。
舒然突然到来。
大概是因为之前章女士打过招呼的缘故,所以她进来得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