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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打横抱起,送进卧室,把我放在床上躺下。
他吻吻我的眼睛,然后轻抚我的额头,“睡吧,别熬病了。”
我抓住他的手,看着他问:“隽睿,这次行动会有危险吗?是不是找到证据,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事情是不是不用你参与了?”
他看着我,沉默一会后,点了点头。
“之后你不用再像从前一样逃亡吧?”我对那次他雪夜逃亡的场景余悸未消,再次不确定地问他。
“不会了。”他微微扬唇。
“那你的真实身份,是要澄清,还是从此隐姓埋名?如果澄清,会不会有人报复你?”我满眼担忧。
他想了想,抓紧我的手说:“也许是隐姓埋名吧,完成任务后我便带你和林林远走他乡。”
我微笑,点了点头。
“也许明晚就走,明天你配合我之后,马上离开回家,和林林等我。”他说。
“好,你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
“不见不散。”他再次吻我的眼睛,又轻吻一下我的唇。
“别对他动手!”我再次叮嘱。
“不会。”他郑重答应。
“去吧。”我松开他的手。
他凝视我一眼,转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我笑笑,柔声说:“我以后的名字都想好了,林念微。”
“念微?”念薇。
“心心念念,一生唯薇。”他笑笑,朝我挥挥手,大步而去。
我躺在床上,默念着他的名字,“念微,念微,心心念念,一生唯薇。”
也没睡着,躺着也是头疼欲裂,我索性起来,去洗漱间洗了个冷水脸。
吃了早点,喂饱林林后,叶楚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过去给她瞧瞧,说是脖子昨晚落枕了。
我想着明天就要离开曼谷,也许母女之间,缘分难以再续,便答应了她。
争取今天和她呆一天吧,这个可怜的女人。
我把林林交给花姐照顾着,然后驱车离开,赶去霍家。
叶楚躺在床上,难受地自己揉着脖子,看到我来,仿佛看到救星来了。
“梁医生,快给我揉揉,我都疼死了!”
我看着她柔弱的样子,心阵阵酸楚。
我微笑过去,搀扶着她起来,让她和我去理疗室。
我给她拔了火罐,然后给她做了推拿,她转动着脖子嘀咕:“总算是好些了。”
“明天再推一次,应该能缓解,估计今天是得疼一天了。”我柔声说。
“嗯。”
我扶着她下床,出了理疗室,回去她的卧室。
“夫人,我想给您多开几个单子,你每隔一个月换一个,调理半年,应该身体会有改善。”我和她在卧室沙发坐定,拿出纸笔对她说。
叶楚奇怪地看着我问:“为什么半年的一次性开?梁医生,你要离开吗?”
“嗯,明天为霍先生做了针灸后,我要回去老家一趟,也许并不要很久就会回来,但我怕到时耽搁了,所以多开几个。”我笑了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
“哦……那你千万别耽搁了,你看我现在和老霍都依赖上你了呢。”叶楚不舍地拉住我的手。
我勉强笑笑,她柔弱无骨的手握着我的手,这是我们母女第一次这样亲昵的接触,我真想扑入她怀里,哭着喊她一声“妈”。
“梁医生,你这双手倒是保养极好。”叶楚忽然笑着说了一句,又看了我一眼。
我笑笑,明白她的意思,我被隽睿化妆成差不多40的妇女,这双手却是二十多岁的娇嫩。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我正要起身告辞,叶楚却拉住我的手,笑着说:“梁医生,你这打扮也是个出土文物了,我昨天新添置了些衣服裙子,我们大约年岁身材都差不多,我送你几套吧。”
“我……”我哑然无语了,我怎的会和她年岁差不多啊!
“你看你,这么热的天气,你还捂着长袖,你又不是皮肤不白皙,为什么不把胳膊露出来呀!”她笑着挽住我手臂。
叶楚挽着我的胳膊,转头看着我老土的长衣长裤,娇嗔着说我是出土文物。
我淡淡笑笑,“我习惯了,夫人,我不爱穿裙子,也没您这样的气质,穿出来这么好看。”
“你怀着这样的思想,当然不能穿得美美的了,先要改变观念嘛,相信自己,自信最美。”叶楚嗔我一眼,放开我的手,快步去衣柜了。
“夫人,我真的不要,我不习惯,谢谢您了。”我一把拉住她,讪讪地说。
“试一试嘛,我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投机,何必这么见外呢?”叶楚面子有些挂不住的样子。
“真是对不起,我手臂小时候烫伤了,伤疤很狰狞,所以……”我赶忙撒谎,低下头难过的样子说。
叶楚这才“哦”一声,点头说:“原来这样……”
“夫人,我还有些事要办,我先走了。”我生怕自己失态,匆忙和她道别,背上药箱,离开霍家。
我和大药堂请了假,直接回家。
一整天,我脑子里都是叶楚的身影,挥之不去。
不知道多年后,我是否能用另外的身份,来与她相认。
……
这一晚隽睿没有回来,我估计他是担心关键时候出差错,也或者是去部署明天的计划了。
还是如平常,我忙完事情,便驱车出了家门。
上午我照例去了霍家,给叶楚做按摩,她今天好了些,但脖子还是僵硬,不能回头。
“梁医生,我昨天约了一位疤痕整容的医生,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叶楚说。
我笑笑,点头答应,心里却酸楚,明天,我和隽睿应该是离开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