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聂冉疲累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她承认,六年前跟薄景初相爱至深的时候,她是那么信任他,并且自信的以为,他是那么的深爱她,就如她那般深爱他一样。
但是后来所有的梦幻都破灭的那一瞬间,她也才终于明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假象,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更何谓说懂他?
所以这一刻,她仍旧是读不懂他心中所想,但越是读不懂,越是未知,便越是感到心惊胆寒。
聂冉伸手拿起了手机,已经找到了聂向阳的电话,她心乱如麻,这个时候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父亲!
他那般聪明机警,一定能有好的方法。
紧张之下的聂冉几乎完全忘记了,聂向阳的手机,每天晚上九点钟准时关机。而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近十二点了!
直到她拨电话过去,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的机械的人工提示音,一颗焦灼的心,才渐渐熄灭了。
她实在是太慌乱,以至于一下子就乱了分寸,聂向阳在外面谈生意,即便是自己拨通了电话又能如何?除了能给他徒增烦忧之外,还能有什么?
短期内,她难道还想插上翅膀,立刻从这片土地上消失掉吗?
不,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即便父亲不在,她也能处理的很好。
薄景初既然是深夜前来,没有明着来,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暂时不会有什么行动?
那她就静观其变吧!
整整一夜,聂冉辗转反侧,始终不得入眠。
天渐渐亮了的时候,聂冉便再也躺不下了,起身去了卫浴间洗漱。
有人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卫浴间外,响起聂晟希的声音:“阿哲叔。”
阿哲拎着早餐走进来,笑着跟聂晟希打招呼:“晟希早上好。”
“阿哲叔早上好。”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阿哲一边将早餐放下,一边问。
“嗯,还行,就是医院的床有点小,不过我昨天晚上没有滚来滚去。”聂晟希笑着回答,摸着饿瘪了的小肚子跟着阿哲走到了沙发边,“哇塞,我最爱吃的水晶饺,阿哲叔,我太爱你了。”
“慢点吃~”
看见聂冉从卫浴间里走出来,阿哲忙打开另外一份早餐:“小姐,先吃点早饭吧!”
“哇塞,是妈咪最爱吃的糯米团子。”聂晟希努着小嘴,嘴巴里包着水晶虾饺,说话含糊不清,表情却十足的灿烂,“阿哲叔,你真是太体贴了。”
聂冉心中有事,哪里能吃得下,不过吃了两口,就放下来。
阿哲去办了出院手续以后,便带着聂冉跟聂晟希离开了医院。
聂冉始终忧心忡忡的看着窗户外,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看见窗外经过的一座建筑物,不由得抬头问阿哲:“怎么走这边了?”
从医院回家,是有一条最好走,还最近的路的,阿哲在这边待了六年,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他此刻走的路线,却是一条绕了很多路的路。
后视镜里,阿哲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从医院出来以后,就一直有辆车跟着我们,我是为了甩掉他们……”
“啊?”聂冉一听有车跟着他们,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挑起,忙回头看向车后,但身后开着好几辆车,她也不知道阿哲说的是哪辆。
阿哲道:“我已经将他甩开了。”
“哦。”聂冉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阿哲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神色,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想,可能是昨天晚上那个沈总?”
同为男人,沈曜对聂冉的感觉,又是那么的毫不掩饰,阿哲又不傻,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后视镜的,他在观察聂冉的神色,见她神色有些疲倦颓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怨恨自己没有用。
但凡自己能有点本事,能像沈曜那样高高在上,那么他也不会在她身边六年之久,真实的心意一直不敢开口言说。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本事,没权势,什么都没有,给不了她们最好的,所以他才一直都压抑着心中的感情。
可是日积月累,阿哲不断压抑心中感情的结果就是,对聂冉的爱意,和对自己的怨恨,日益增长。
以至于他变得这么敏感,看见沈曜出现的时候,暗暗红了眼。
刚刚从医院出来,他就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着他们,他知道,那肯定是沈曜,所以为了甩掉他们,才故意走了这条路。
然而阿哲不知道,在聂冉的心目中,那辆车的主人恐怕不是沈曜,而是另有其人!